喝下斐儿递过来的水后,便见对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
他还没开口问呢,那头就先说话了。
“该换药了。”
顾依斐这也是刚想起来的,早上出来时竟然给忘了。
小时候,他记得有个同样炎热的日子里,拿着宗门里头的刀剑比划时不小心受了伤,当时双亲兄长都很忙,照顾他的是左护法。左护法每日都按时来给他换药,说是什么小孩抵抗力太弱,又说是天气太闷会生出很多‘戏军’,必须按时换药。
依稀记得左护法口中那所谓的‘戏军’是眼睛看不到又在伤口上爬来爬去的小虫子。
想想现下莫攸宁伤口里生了许多爬来爬去的小虫子......
光是起了这个念头就让他难受!
换药,必须马上换药!
“脱衣服!”
浑身难受的顾依斐一想到虫就痒,抬头见莫攸宁正瞧着他,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命令道。
说完,便弯腰继续翻找起配合在一起效果最好的伤药来。
等他找到了,才反应过来,先前的口气似乎不怎么好。
偷偷抬眼瞥向莫攸宁。
见对方脸色如常,并且已经非常听话的脱下了上衣,他这才悄悄勾了勾嘴角。
把其余用不到的丹药都收回储物戒中。
又从手上青色的药瓶中倒出三颗丹药配上另一个橙色药瓶中的两颗丹药,倒入舂桶中撵成粉末。
捣鼓了好一会儿做完这些,才发觉莫攸宁已经等得挺久了。
顾依斐走到莫攸宁身前,先是悄咪咪的偷偷瞥了几眼对方精壮的身子,随后翻手从储物戒中寻了个石凳出来。
让莫攸宁坐下后,他便走到对方身后开始上药。
伤口已经开始出脓液,再加上这几日涂的药粉颜色不一,现下瞧上去还真挺可怕的。
黑糊糊的不说,还泛着不知道是蓝还是绿又或是紫的奇怪颜色。
用短木棒轻轻戳了戳那丑陋不堪的伤口,他眉头微皱,开口道:“疼就忍着点,别叫出来。”
虽然他也知道莫攸宁定不会叫唤出声。
可瞧着这伤口,他就觉得难受,总觉得要说上几句什么才行。
先用储物戒中收集的那些灵泉水冲伤口,露出粉/白/粉/白的新肉同黑紫的旧皮时,他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
等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旧皮给戳掉下来时,他又惊呼了一声。
而安静站在顾依斐肩膀上的小鸡崽子竟也配合着顾依斐,发出了‘啾啾’的痛呼声。
没办法,它一瞧到这黑糊糊的伤口,就不禁想到自己现下的惨状。
能不啾啾几声吗?
它也痛啊!
听到这动静的莫攸宁觉得挺好笑的。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也不觉得有多疼,但现下听到这叫唤声,倒觉得挺疼的。
不是身上疼,而是觉得上伤药的是斐儿,心里疼。
伤药换得很快。
这是顾依斐用最快的速度最轻柔的力道换好的。
受伤的人轻轻松松面色如常,可换药的他却满头大汗,生怕那所谓的‘戏军’会爬满莫攸宁的伤口。
折腾完这个,再休息片刻。
用了午饭,他们二人又开始朝着传承之地走去了。
也不知道那月牙红石指路指究竟正确不正确,总之他二人走了两日,都未曾离开这树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