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人,冯睿博是一个身体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健康的成年人,他虽然身为教师,每天不光是要批改试卷,还得出新的试卷,可是他同时也非常的注重养生和锻炼,平日里除了一点小病之外基本上没出过什么毛病,病历卡上也干净的很。
这么一个人却突然病重了,和陈国义那种根本查不出病因的不同,冯睿博的全身器官都开始逐渐衰竭,正值壮年,身体却已经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为严重。
或许六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像陈国义一样精神,可是冯睿博不同,他原本所有的器官都是健康的,都是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突然的迅速衰竭对人体造成的打击相当的大,现在的他光是还能吊着一口气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对于普通的家庭简直是无妄之灾,冯睿博的家属听完了医生的描述后立刻就奔溃了,追着医生询问有什么治疗的方法。
沈默言却是在冯睿博的病房床头找到了他中午时递交给冯睿博的那张灵符,那张灵符被他夹在了课本里,而课本被放在了病房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是把符当作书签使了,也没有随身携带。
虽然生病在医院都不忘了备课是一件值得令人称赞的事,但是弄成这样的话,就得牺牲更多的时间去养病了不是吗?
原本沈默言还能从冯睿博身上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可是如今冯睿博病重,这些黑气反而见不着踪影了。
这东西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现在看不到了那也只能是它已经渗透到了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从看到那黑气时起,沈默言便知道这东西的源头并不在冯睿博的身上,因为源头不在他身上,便也没有办法直接动手祛除他身上的污秽,这才选择了让他带一张符。
医院到处都有摄像头,从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好了摄像头的位置,他将课本放回抽屉,背对着摄像头,由此来挡住了他手里的动作。
任由谁第一次做这种需要掩人耳目的行为时多少都会有些紧张,不过沈默言却是做的格外流畅,等到他将课本放回抽屉,并且将抽屉合上的时候,床头柜上玻璃杯的水里便已经溶入了一些东西。
他坐到了冯睿博的床边,病房门口医生还在和家属讲述着目前情况的严重性,这些话都得避开病人,哪怕病人闭着眼睛,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识,是不是能听到。
对于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病人来说,得知自己的病情反而是一种压力。
此时没有人注意,他便伸手扣住了病床上人的手腕,轻声的念叨了几句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的咒语。
这才不到半天的时间,冯睿博的手腕已经如同老人一般干瘪了下去,灵力借着手和手腕肌肤相触的部分顺着脉络通向四肢,这让原本衰竭严重的身体得到了暂时的喘息。
沈默言松开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也在同时苏醒了起来。
“要喝口水吗?”沈默言顺势问道。
他这个问题问的太自然了,就连意识刚刚苏醒的病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冯睿博身体衰竭的同时,身体原本积攒的水分也跟着干涸了不少,他还真的挺渴的。
“谢谢……”冯睿博刚一张嘴,就发现他喉咙仿佛干裂了一般,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干涩难听。
现在的冯睿博没有力气拿任何东西,沈默言便喂他喝完了玻璃杯里的水。
冯睿博喝完就觉得好多了,或许是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喝水确实太渴了,明明只不过是寻常的白开水,他竟然都喝出了一股涩味,但一杯水下去之后通体舒畅的爽快感让他足够能忽略掉这么一点苦涩。
“能再给我一杯吗?”并不清楚自己病情的冯睿博觉得他一定是太缺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