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四周都是铁皮, 他一进来就被按在了墙上,冰凉刺骨的触感立刻顺着单薄的布料直达肌肤,牢门被那人虚合着, 一旦这个空间变得封闭,整个牢房内就都充斥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
脖子上是令人窒息的力道, 他按住那双手试图将其扯开, 可却因力量差距太大而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直到这个时候许臻才从昏暗的牢房内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脸。
其实哪怕看不到, 他也多少能猜出这个人的是谁, 毕竟他在这个牢房里结下仇的也就只有那一个。
男人的脸上挂着讥讽笑眼底却是掩不住的愤恨, 他看着被他扣在手中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年, 非但没有觉得解恨,反而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害他当众出丑,心中愤怒的火焰就越燃越旺。
“怎么,不是很会逞英雄吗?”他冷笑着, 从额角延伸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恢复, 看起来狰狞可怖,“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耗子。”
他像耗子?当然不,何义的长相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小沈同学来的幼的多, 明明已经15岁了却还没有摆脱婴儿肥,笑起来更是傻兮兮的,如果不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应该呆在这里。
当然排除他做的事, 在这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罪犯的监狱里, 他看起来与其说是耗子, 不如说是仓鼠,就像是掉进了野兽堆里,仿佛是家养的毫无反手之力的饵粮。
许臻无比厌烦这种不可控的状态。
力量的悬殊令他在此刻竟然什么都做不到,这个身体没有经过任何锻炼,哪怕他有着还算不错的剑术技巧,在这种环境下也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在虚构的空间里究竟会不会死?
这问题的答案十分明显,在无数作品中都已经验证过了,拥有意识就代表着精神被控制着,而在这种地方死去,就等同于精神世界的崩塌。
“你……你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脖子上的压迫感令他此时说话也变得极为困难,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清晰的传递了出去,“……你该不会忘记门就要关了。”
这个监狱唯独劳作是一项硬性规定,没有按照规定时间进入劳作区的都会遭受极为严厉的惩罚,那成为了让再怎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都尽可能不去触犯的界限。
他原以为这至少能让对方有所顾忌,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明显已经疯了,他丝毫没有把威胁放在眼里,沉溺在对他的报复之中。
“你认为我在乎这个?”男人嗤笑,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那天他所受到的侮辱远比他受到的外伤来的严重,这可不是一个友好的地方,刚进监狱没有多久就被一个小破孩给损了颜面,这几日他在监狱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死纯粹是那些囚犯不想为了一个垃圾被克扣营养液罢了,但是那些嘲笑与谩骂以及令人生不如死。
在帝国监狱杀了人将会在次月被扣除两份营养液,这点他根本不担心,没什么比他受到的屈辱更重要,至于不按时劳作的惩罚,呵,不管外界传的再怎么危言耸听,那些受到惩罚的人不都没死吗?只要不会丢了性命,那些惩罚也不足为惧,大约只是帝国为了威吓他们才传出的谣言,也只能骗骗那些胆小的家伙们。
男人见面前的少年面露痛苦,他心里痛快极了,可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的死了,既然他横竖会被扣两瓶营养液,这营养液也不能白扣。
“让我想想怎么处置你~”男人用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将他的脸给恶狠狠的抬了起来,“仔细看看你小子这张脸倒是嫩的很,这么死了倒是浪费。”
在男人嚣张至极以一种极为恶意的目光打量他的时候,许臻的目光正落在男人看不到的虚空中,那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