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娜?是你吗?”
迦娜脑袋还有点乱,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是自己要好的同事。
“凯尔?”她一出口,发现自己嗓音干哑。
想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嗓子,却发现被绑了石膏,两只脚也被固定着。
显然快是个废迦娜了。
“好姑娘,你终于醒了?”凯尔听上去有些激动。
“什么叫我终于?我躺了多久了?”
迦娜只觉得浑身上下毫无力道,有一种通宵了三天三夜身体被抽干的虚脱感。
对面的凯尔叹了口气:“你距离事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我上次来ICU探望你,医院让我做好你可能要持续昏迷的准备。”随后口吻一转,“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睡下去的。对了,上次CC还托我给你带吃的,我看你没醒打算下次再带给你。”
迦娜的职业要求她时刻待命,部门同事间亲近的如同家人一般。
她挺感动的,“嗯,谢谢你们。”
凯尔:“你早点好起来再来感谢吧。过几天我们部门几个一起来看望你。”
迦娜挂了电话,有些不确定了。
她的生活即将正常了吗?
她咬了下唇,从床边柜上抽了张纸巾捏成团,顺着床边松手扔了下去。
墙壁上的挂钟秒针顷刻间仿佛停了下来,意图往下一格走又被掐着颤抖着;
吊瓶内的药水也欲滴不滴在管口挂了半天。
纸团掉在了地上,指针走向了下一格,药水顺着滴筒落下。
——生活并没有正常。
那属于她的这具身体,到底是在一点点康复,还是正逐渐走向死亡?
房间门被人打开,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金发女护士探了个头,“哦?你醒了。有人来看你了。”
除了她的同事,有谁会来看她?
门整个被打开了,迦娜一眼就看到了护士身后那个她一点都不想见到的人。
宽松的长牛仔裤,主色调偏暗的中袖T恤,脖子上还挂了个头戴式耳机。
“……你怎么是这身打扮?”
除了左手,迦娜脊椎连着脖子都被固定着,她非常艰难地斜着眼睛,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那我应该是哪种打扮?”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像是把她剥了一层皮。
披着黑袍的魔鬼……
这个形容在她脑海一闪而过,没有说出口。
他虽然找她说过话,她也在那个世界见过他当着她的面摘下袍帽。但是这个世界的她,不应该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你如果要去电子游戏厅的话应该不在这。”迦娜反应的很快,“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上次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认识我,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他绕到她的病床床位,视线落在插在那的病历单上,用颇有兴致的语调,读出了她的名字,“迦娜。”
迦娜呼吸一滞。
“这个名字我在别的地方听到过一模一样的。”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冰冷的视线却扫到了她的脸上。
“是吗?真巧。所以你是来看看我是不是那个人?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迦娜垂着眸,尽可能保持面部的平静,不和他对视。
床沿一陷,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
“不,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他的脚碰到了什么,是一张被揉成团的小纸球。
“应该?”迦娜重复这个词,“有你这么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