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架飞往冰岛的航班,中间还要停靠一次挪威。
是麦考夫的人专门送她去的机场,但麦考夫本人没有来。
迦娜等在候机室,一直等到航班起飞前的十分钟,她收到了一通电话。
“麦考夫?”她念出这个名字。
却听到那头是华生的声音:“哦……我不是,麦考夫没给你打过电话告别吗?”
“你是来告别的吗?”迦娜没料到会是华生。
“呃……没什么事,刚才麦考夫来找夏洛克,提起你要离开了,我就想来道个别。”华生回答,“勉强算是朋友吧?”
电话这头的迦娜笑了笑:“嗯,谢谢你帮过我,也替我向夏洛克问好。”
“祝你好运。”华生挂了电话,看着坐在221B二楼夏洛克对面的麦考夫,“你就不送送她?”
“我很忙。”麦考夫的目光这才从华生手中的手机上移开。
“忙着来打扰我?麦考夫,你显然早上就起来了,中间还一边用餐一边看了份报纸,你一点都不忙。”夏洛克点破。
迦娜乘坐的是一边两座的商务舱,旁边的座位暂时没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打开那份有关任务的信件。
开头的称呼是:亲爱的麻雀。
困扰她很久的一个谜题终于解开了,原来,她就是麻雀。
普通,渺小,却难以驯服?这能称为一名卧底特工的代号吗?
等她把信件看完后,迦娜惊讶的发现,比起可能九死一生的军事国家的卧底任务,这更像是……一场度假。
去某个偏僻的小岛,监视几个无关轻重的人。
一般的特工很少撑过一个月?
在信的结尾,这样写道“鉴于我认为你的病情还未痊愈,我替你申请了这个小任务,希望你可以圆满完成,祝你好运。——麦考夫”
这个人欺骗了她。
并不是某个非她不可的任务,麦考夫只是想让她离开英国。
为什么?
思考中,迦娜迎来了她的同座。
奥西里斯坐在了她身边,成为了最后登机的那名乘客。
“真巧呀,奥西里斯医生。”迦娜打了个招呼,“你是怕我死在飞机上才同乘的吗?”
今日的他,没有往常那般轻浮,“你真的要死了,迦娜。”他告诉她。
“我知道。”迦娜点点头,“我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能睡着了,我喝了牛奶,吃了安眠药,都没有用。”
奥西里斯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她虽然很无奈,却一点不害怕。
“你为什么不害怕?”他问道。
“这不是有医生你吗?”迦娜开玩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我抢救回来的。”
飞机从伦敦希斯罗机场起飞,一点点离开这座城市。
奥西里斯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即将死去的病人可以那么健谈,她总在说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关于美国,甚至关于自由女神像。
这里不是英国吗?
渐渐的,迦娜的声音越来越轻,嗡嗡细语,直至被飞机引擎的轰鸣掩盖,最后消失。
她终于睡着了,只是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奥西里斯看着身边脸色苍白、全身上下写满脆弱的迦娜,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她的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