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啊。”
如同哀求一般的声音,自她的唇间挤出。
她几乎可以听到体内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是某一部分的自己碎掉了吗?还是囚禁着自己的囚笼碎裂了呢?
一期一振的目光渐渐温柔起来。
他并没有咄咄逼人地追问什么, 也没有强迫她解释。他只是替她理好了衣襟, 说道:“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回本丸去吧, 免得三日月殿担心您。”
原野上的风吹动了他水蓝色的短发, 也掠过他的眼角眉梢。
那一刻,阿定觉得白天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
她摇了摇头, 甩掉这种感觉, 站起身来,跟着一期一振朝着回本丸的方向走去。
这一回,一期一振很主动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 如想象中一致地温暖。
阿定低垂眼帘, 回头望了一眼那条清澈的河川。原野上迷蒙的风,在她的眼里也温柔了起来。
两人出来的时间不短,这种“外逃”的行为自然惊动了压切长谷部与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守在主君的房间门前,看到两人回来的身影,便问道:“玩的还算开心吗?主君。”
阿定点头。
“那就好了。”三日月宗近狭长的眼眸微动, 目光掠向一期一振,“下次可不要做这种令人担心的事情了噢。毕竟一期一振没有实战经验,如果在外遇到危险的话,是无法保护好主君的。”
一期一振捏着阿定的手, 微微一紧;他的目光也略略坚毅起来。
压切长谷部盯视着两人交握的手, 语气里掺杂着不悦:“一期一振, 是时候松开手了。让其他付丧神看到的话, 那可不妙。”
一期一振无法,只能悄然松开了手。
阿定的掌心落了空,她登时有些失落。
这分失落之情被三日月捕捉到了,他唇边的笑意便有些微妙深沉。
“一期一振,我和压切长谷部一起过来,是为了说一件事。”三日月微微歪头一笑,发上的金色流穗亦随之一晃,“我和长谷部觉得,你不适合担当近侍。果然,服侍主君的任务还是交给我们两个比较合适。从今天起,你就不是近侍了。”
“?!”
一期一振的身躯一震。
——为什么?!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靠近了主君的身旁的。
他自认在担当近侍的这段时间里,完美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守卫着主君的安全、服侍主君的起居,照顾着她的一切,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
既然如此,为何要剥夺他的近侍之职?
“很不甘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近侍原本就是轮流担当的。”三日月解释道,“在你之前,烛台切光忠、加州清光都曾是近侍。”
“嗯?”压切长谷部的注意力转移了,“还有两个人吗?这一点你可没有和我说过啊,三日月。”
“……哈哈哈……这不重要。”三日月连忙道。
一期一振蹙了眉,问道:“可以给我一个原因吗?”
“哦?”压切长谷部嗤笑了一声,说,“‘原因’?竟然有人会想从我口中问到‘原因’?……没有原因,只是,我单纯地想要这样决定而已。”
他的回答并不算谦逊有礼,一期一振咬牙,露出分认真的神色来:“没有原因的、无理取闹的事情,我不答应!”
“没有你答应与否的权利哦。”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说着,声音温和,“我们是刀剑。既然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