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日月宗近答应将名字还给她?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根本不可能办到吧。
阿定的眉宇间流露出忧色来, 颇为使人怜惜。压切长谷部见状, 说道:“主君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为您分忧。不如说——能帮上您的话, 是我的荣幸。”
“……可以吗?”她略带惊喜地抬起头。
“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主君的人,请相信我吧。”长谷部的面容透着微微的自负, 话语中满是一口咬定的绝对,“对于那种伤害了主君的无耻之徒,我向来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阿定前倾身体,轻声恳求地问道:“请帮助我吧。您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契约’有一种负面效果——不一定会出现,但一旦出现了, 后果就很糟糕。”长谷部微扬嘴角,眸中有着深意, “想要欺骗过三日月宗近, 还需要主君自己多付出一些心力。”
“要怎样做呢?”
“和付丧神定下契约的人, 将自己的名字交了出去, 把己身的存在与付丧神捆绑在了一起。偶尔,定下契约的人会逐渐地遗忘自己的真名。失去名字的下场, 就是消失——类似‘神隐’这样的玩意儿吧。”压切长谷部说, “只要主君表现出‘遗忘了名字’的模样, 三日月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阿定的呼吸略略急促起来。
“可是,三日月殿如果不信的话, 又该怎么办呢?”她有些为难地望向自己的衣领——白天状况的她, 身上只有三日月与长谷部的刀纹——, “他会不会说‘去找压切长谷部吧, 让他还你名字’这样的话呢?”
压切长谷部的眉心微皱。
“这倒是一个问题——我是不可能解除契约的。”压切长谷部说,“该如何说服他呢?让我再想想。”
阿定的心跳了一下,像是漏了一拍。
机会来了!
她的内心在这样嘶吼着。
她阖上眼眸,默默回想起一期一振对待她的温柔。大阪的烟火与白色的铃兰,河川里的游鱼与山原上的风。渐渐地,她察觉到了心底的悸动。
——我喜欢的人是压切长谷部。
——是压切长谷部君。
——是长谷部大人……
这样的念头压倒了一切,像是在脑海中重筑了一堵虚伪的墙壁,名为“欺骗”的颜料将整面墙都刷成了鲜艳的血色。
小臂上烫了起来,她睁开眼眸,撩起袖子,便看到那里浮现出了三日月的刀纹。
只有三日月宗近的刀纹,没有压切长谷部的刀纹。
阿定的心微微一滞。
她知道,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欺骗了。
压切长谷部听到衣料摩挲的声响,垂头疑惑地望向她。入目的一幕,却令他的血液瞬时沸腾鼓噪起来——
主君的小臂上,出现了惩罚心动的三日月刀纹。
这意味着什么,无需言说。
压切长谷部扣住了她的手腕,呼吸悄然粗重了起来。他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苍鹰一般,视线紧紧锁着她小臂上泛红的肌肤。
“主君,不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满是兴奋与愉悦,手扣得极紧,抓的女子肌肤生疼。
阿定却陡然别过头去,身体微颤着,像是一株渺小的菟丝草。她不肯回答,只是拼命摇了摇头,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她又如何敌得过压切长谷部的力气。
长谷部用双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主君的双眼泛着泪意,面庞上满溢着羞耻,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