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探索般地审视着她, 宁果不喜欢这种仿佛要把她剖开来研究的目光, 侧头避开。
“季涵，你说是不是？”苏长瑾忽然又将矛头对准了站在安芊芊边上的清隽挺拔的少年。
季涵在一旁抿着淡色的唇不说话, 竟也没有反驳苏长瑾的话。
“真是太奇怪了。”苏长瑾终于舍得收回视线，以这一句感叹作为结尾。
安芊芊蹙眉, 有些不安：“阿瑾，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很正常啊，”苏长瑾摊手, 姿态似是稍微认真了一点, “毕竟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安芊芊的笑容勉强起来：“阿瑾, 别开玩笑了，宁果是我朋友，你再开玩笑我可是要生气的。”
苏长瑾自顾自地说着：“小芊，”他依然笑着，却莫名透出一股冷淡，“我的意思是, 如果把刚才的话翻译给你听的话，就是——”
“别，别说, 阿瑾……”安芊芊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我, 对, 你, 不, 感，兴，趣，啦。”苏长瑾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点儿，轻柔地一字一句说着。
安芊芊抱着头尖叫一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季涵，你也太冷漠了吧，都不去扶一把小芊？”苏长瑾笑眯眯地转头问。
季涵冷冷地回答：“谁搞出来的事谁解决。”
他已经想起曾经为了安芊芊做过的事，那些堪称脑残的诸如把季家势力毫无顾忌让安芊芊这种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人使用的事儿——真的是他季涵做出来的？
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头浇下，大脑彻底清醒过来。
“又不是我搞出来的。”苏长瑾耸肩，一脸不关我事。
安芊芊的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像是风中的细柳，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现实的虚弱。
看了看两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显然都不打算过来扶一把的男人，宁果顿了顿，终究还是没站在那里眼睁睁瞧着安芊芊摔在地上，伸手扶了一下，又很快松开：“没事吧？”
谁知 安芊芊在站稳后，狠狠打开她的手：“要你假好心！”
宁果想了想，远离了安芊芊几步，猫瞳里碎金色闪烁，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安芊芊深深皱起细眉，这个时候，察觉到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另外几个男人也过来了。
“怎么回事？”路唯铭眉心微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宁果被拍红的手背。
付离：“芊芊，宁果是你的朋友，你打她不太好。”
沐长竹默默递过来一盘切得很好看的蛋糕，上面的奶油草莓鲜艳欲滴。
赵非宇已经凑到了宁果身边：“果果，疼不疼？”
宁果摇头，仰着头环视一周，猫儿眼迷茫地眨了眨，在接收到男人们全部聚焦过来的目光后，又连忙垂下头，双手拉了拉宽大兜帽的帽沿，遮挡住无措的神情。
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后来的 傅予景倒是还扶住了又开始摇晃着要倒下来的安芊芊，他挑眉有些不解：“你们这是怎么了，芊芊脸色都这么难看了，居然都不管芊芊？”
苏长瑾哼笑一声，侧开身体，示意着他：“你瞧。”
恰好宁果闻声怯怯地抬眼望过来，兜帽上黑色的猫耳瑟缩般地耷拉在脑袋上，乌黑柔软的发尾垂至胸前。
——那双碎金色的猫瞳，似曾相识。
傅予景下意识地松开手，安芊芊猝不及防，而她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宁果所站的位置。宁果毫不犹豫地往旁边移开一步。
于是安芊芊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边上就是宁果的脚。她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