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语气也没有异变。
就像是最完美不过的伪装……
“埃迪,你究竟怎么了?”
……啊。
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伪装再是完美,也瞒不过某些至始至终都关注着他,把他装进了心中的人。
更何况——
“你在勉强自己,我看出来了。埃迪,你也不是擅长掩饰的人,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逞强?”
听到这句语气似乎也很平静的话时,埃迪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到恩奇都的面上。
真正感情相对淡泊,极少展露出太过激烈的情绪的人应该是恩奇都,而内心如阳光般炽热的人,应该是他。
可此时,眉头紧锁,清澈的眼眸中浮起抹不去的忧虑的人是恩奇都。
即使确实想下意识地做出回应的神情,但是,在视线刹那间接触之后——选择放弃的人,却是他,埃迪。
“……”
并非顺应内心想法的情绪波纹如退潮般悄然退却,在仍旧明亮,却莫名觉得瞳孔深处的阴影扩散了许多的金眸中沉淀。
埃迪看了恩奇都半晌,才将目光重新收回来。
“该说果然瞒不过你吗……不过,我本来也不想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做?”
恩奇都问,果不其然又得到了埃迪的一阵沉默。
高处的风总是那般寒冷。
少年的绿色短发被寒风向后吹起,那摇曳的发丝在耳边不甘落寞地摩挲,终于随着他迈开的步伐一起拉长——
风未停,如翠玉般的长发在身后肆意地飘扬。
这是一栋高楼的最顶层。
埃迪坐在没有护栏的天台边缘,双腿悬空,直视出去的目光将脚下被霓虹灯光簇拥的夜色所笼罩。
恢复成正常形态的恩奇都从后方走来。他用双手将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坠落的少年环住,让也被风掀起的银发与他的绿发在身侧交叠。
就坐在埃迪身旁的——他的挚友,便在此刻转眼看来。
“是被神血侵蚀的后遗症。”
幼吉尔说出这几个字时,唇角的笑不复存在。
少年的赤眸无比冰冷,真正擅长伪装的他,此刻也不用装了:“我的体内也有三分之二的神血啊,但是,埃迪的情况跟我完全不一样。”
“神化的趋势发展得太快,连我都没想到,才过这么一阵子,他的情绪就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起伏了。”
“无论是,对你的愧疚和偏爱。”
幼吉尔的视线转到了恩奇都身上,注视着挚友弯下腰,从后抱住埃迪,将头倚靠在埃迪颈窝边,他才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还是,对我的厌烦。”
“都已经没有了。”
“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肮脏的血呢?竟敢……竟然敢玷污我吉尔伽美什所爱的人,让他失去了将我放到其中的心——真是,不可原谅啊!”
幼吉尔给人的感觉,终于跟正常形态的吉尔伽美什重合了。
暂时不想去顾及恩奇都,若是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在这场争斗中,他们这两个互相尊重又互相针对的挚友,谁都无法成为赢家,反而要输得彻彻底底。
“哎,埃迪。”
幼吉尔不顾还想要把埃迪抱紧的恩奇都,径直拉住了埃迪的胳膊。
他往埃迪那边挪了挪,让自己能够理他更近。
“真的没有感觉了吗?你本来应该厌恶我的,连我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