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距离。
跟足足活了几千年的最强的男人比起来,连生前带死后做英灵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百年的基督山伯爵,还是无可避免地处于弱势。
总而言之,埃迪回过神之后才发现,嘴里能尝到的已经不是烟味儿了,而是唾液冲不淡的血腥味。
在男人们彼此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攻城略地之中,稍显脆弱的嘴唇和舌头是先被牙齿给划破的。
埃迪大概早就忘记了,有两颗从他刚复活时就出现了的虎牙一直跟他到了现在,可能只有等恢复成年体型之后才会识趣地消失。
他自己还好,埃德蒙的嘴已经被亲……咬得有些不成样了。
血珠从男人的薄唇上渗出,滑过终于从泛白的颜色变得莫名艳丽起来了的唇线,点缀在略微勾起的嘴角,便成了斑驳而刺目的艳红花纹。
前面说到,他的衣领被扯开,事实也确实如此。
似是没怎么用力,只是无意间拉扯到了,那脆弱不堪的布料就在呲啦声中破碎,顿时将男人的脖子展露了出来。
许是受性格影响,埃德蒙总是把自己裹得十分掩饰,除却英灵形态时宛如几个世纪前奢华贵族的打扮,日常时穿的也都是衬衫与西裤。
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书写着“禁欲”二字的男人,他的白发透着冷淡,他的金眸中同样只有淡漠浮现。不得不让人想到,若是这双眼里能出现其他的东西,那就只有仇恨,以及针对堕落者的嘲弄了。
然而,这个评价却不适用于此时此刻的他。
衣衫凌乱、唇上还有斑斑血迹的男人明显在笑。
完全看不出来处于弱势,他相当的气定神清,也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再继续下去自己会更加不利。
哪怕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那淡却柔和的笑意却映在了据说只能出现冷漠和嘲讽的冰冷眸子中,而且,近在咫尺。
埃迪:“……”
埃德蒙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轻笑。
慢慢地,慢慢地把头抬起来的埃迪:“…………”
他让开了。
在地上躺了这么久的埃德蒙也因此得以起身。
可是,坐起来之后,衣冠不整的白发男人不去关注自己此刻的尊荣,反而相当自然地伸出手——给面色木然的埃迪把翻起的衣领折了折,重新整理好后,又帮他把胸前不知怎么嘣开的扣子重新扣起。
因为要扣上扣子,男人如钢琴家所拥有的手指自是要碰到他还在颇为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升起的温度也就蔓延到了他的指尖。
埃迪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奇异之极的眼神瞪着在自己胸前倒腾的手,一直瞪着那两只手移开,手的主人施施然站起。
然后——
还能有什么然后!
然后,然后……埃德蒙就没事人似的走开了。
他没事人似的走到外面已变为黄昏的窗边,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没事人似的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没事人似的去卧室换了身衣服,没事人似的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餐。
整个过程中,埃德蒙都没有特别关注埃迪,甚至于看都没有仔细看他。
态度实在是太自然了,仿若方才那充斥着交锋的一番对峙就是幻觉,实际上,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埃迪:“……”
“到底在搞什么……疯了吧。”
疯了的到底是平时闷不做声的埃德蒙还是他,这就难以鉴定了。
总之,被男人丢下的埃迪从一头雾水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之后,沉默地坐着,抓起了那根掉在靠垫上的发带。
沉淀了这么多年,他的性子好了很多,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冲动地直接揍人,算埃德蒙运气好——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