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偷偷删掉应该不难。
接着是家庭。
空楠是重组家庭,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在国外,所以她可以说是没有家人,在这点上,她留给静静的困难相当稀少。
从小挎包里找出空楠的手机,静静知道她的手机密码,充电打开,她编了条裸辞信发给公司,又登上空楠的所有社交账号,静静把她所有的头像变成黑色,学着她的语气,对她手机里的人所有人都发了:离开这里,后会有期。然后拉黑。
最后唯有对着航格,静静犹豫了。莫名其妙的恻隐之心让她放下了手机,没有拉黑航格。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还有可能遗漏的地方,静静发现她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了。
这个社会看着错综复杂,可事实上当一个人远离家族和事业,你会发现想让她社会性死亡是多么的容易。从这角度来看,空楠是个比No one还无名的无名者,她既没有会哭天抢地的亲人,除了静静,她也没有可能帮她发微博求助的朋友。
当一个人在这世上蒸发,她就这么……蒸发了。
公司里当然还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她们很好,下午下班后人事部的领导来找了她一次,询问空楠的情况,静静连惊讶都不用伪装,她重感冒一样的嗓子就解释了一切。
“我昨天生病了,她来看了我一次。”静静平静地说,“很快就走了。”
“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没说。”
静静笑了一下。
没人能想到她的状况和空楠的离开有关。
尽全力把落下的进度赶上,静静赶在正常的下班时间把工作做完了。六点时她换好衣服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静静看到了对面电梯打开,里面是匆忙的航格。
静静选择了不去多想。
一整天没怎么休息,但静静还是跑去地下停车场收集了过期食物。回到家她泡了碗蔬菜汤喝,稍微整理了一下,她就开始坐在床上发呆。
好像只是一走神的功夫,九点就到了。
时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千年万年只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却只是一走神。
“……唉。”
低头搓搓脸,静静拽紧挎包包带,在一阵熟悉的橡皮糖味中,她消失在了床上。
【——】
“啊啊啊啊啊!!!”
扑天的狂吼迎面袭来,落地的第一瞬间静静迅速掏出盆顶上,朝着巢穴的墙壁就跑。狂乱地拍打地动山摇,静静大睁着眼睛,浑身汗毛炸起,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
这是女王,这绝对是女王。
想都不用想,这回召唤她的百分百是女王。
淦!谁又把女王惹火了啦!
紧张把悲伤压下去,静静一时间想不起别的。她探着头悄悄地朝女王看,等着她再度发怒。
女王如她所愿,开口愤怒地大声质问:“屁是谁放的!!!”
静静:“……”
啥?
静静死鱼眼着看着趴在女王面前一字排开的虫。
这些虫她没见过,他们只有静静那么高,有的更小,外甲像金龟子一样圆润,不过是纯黑色的,多足则显现出咖啡色。他们没有眼睛,更接近地球意义上的虫,只是触须很多。
黑甲虫们缩着趴在地上,从左到右第一个哆嗦着一个挨一个窸窣。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其中一个说:“我不知道是萨萨。”
那个背甲破破烂烂的萨萨说:“我不知道是我。”
女王:“……”
静静:“……”
这些货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