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不该问的东西从来不问,所以他不知道这照片中的青年是谁,但他不止一次见过时亦南在应酬结束后,坐在车里偶尔会摩挲着这张合影出神的模样。
白维欢跟了时亦南四年,几乎就没见他跟什么女人暧昧过,但他也从没说过他有什么喜欢的人。直到白维欢看到这张照片,才隐隐顿悟也许时亦南喜欢的是男人,可除了照片中的黑发青年,他也没见老板对其他男人有过好感。
“要情侣座吗?”白维欢记下时亦南的话时,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时亦南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情侣我让你定希尔干嘛?”
希尔酒店是有名的情侣圣地,白维欢当然知道,他只不过是确认一下:“好的老板,祝您约会顺利。”
“等等。”时亦南喊住要离开的白维欢,补充道,“再帮我订束卡罗拉玫瑰吧。”
白维欢记录的动作停了停,这下心中是真的有些诧异:时亦南连他母亲的生日都不会送束康乃馨,只是让他给叶婉香女士打笔钱就完事了,今天又是订情侣座又是订玫瑰的,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照片中的人。
只是以前怎么从来没听时亦南提起过他呢?
白维欢又看了一眼相片中的青年,那里青年含蓄羞怯地望着镜头,而他所站的角度刚好对着青年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透明,白维欢望着它们,蓦地就想起了他大学读的一本书,是刘鹗写的《老残游记》
书里写着那么一句话:“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
白维欢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描写一定含有夸张的成分,这世上哪有人的眼睛真的生得这么漂亮,可是今天他第一次在白日里看清让时亦南在数个夜里凝望过的青年,他才陡然发现,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黑目若点漆,眸光似灿星,笑盈盈地盯着你看时就像把小钩子,多看一眼都会沦陷。
白维欢不敢再多看,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而时亦南在白维欢走后,就一直盯着照片中的白一尘看,那是他和白一尘在一起第一年时拍的,照片中的青年面孔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眼眸和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抿着几分腼腆和羞涩,与之后他在床上的放纵和热情完全不同。
回忆起昨晚那一场令人身心餍足的情.事,时亦南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此刻比他当初完全掌控公司时还要满足。
他掏出手机,翻到“小宝贝”那个昵称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
青年慵懒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时亦南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小宝贝,是我。”
白一尘开着手机免提,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他手上动作不停,听到时亦南沉沉的笑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亦南。”
“在做什么?”时亦南往后一靠,转了圈转椅望向身后落地窗外的景色,“又在画画了?”
“在想你啊。”
“是想我还是想你的大宝贝,嗯?”
“都有想。”白一尘诚实地回答道。
时亦南简直爱死了白一尘的这份坦诚,青年从来不掩饰他对他的深爱,即使是在两人刚在一起还放不开手脚时,青年也是满目深情,像注视着相爱了几世的挚爱般凝望着他。
和白一尘分开的这几年,他没有一天不再思念他,只是这份思念有时深有时浅。浅的时候,他会觉得时间久了,他就会忘了白一尘,然后和另一个人开始新的恋情,在老后的时光中偶尔怀念起他的初恋;而深的时候,他又恨不得马上乘坐一架飞机飞到白一尘身边,狠狠抱住他的小宝贝,和他激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