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叹此仇难报。
出了洞府,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谢宫宝嗅了嗅,察觉不太对劲。
他记得纳兰图霸身上有股淡香之气,而裹着他的这个人非但没有体香,反而有股酸臭的汗味。他稍愣片刻,问:“你不是纳兰图霸,你是谁?”
那人也不答话,只闷声笑了两声。
谢宫宝听着笑声,颇觉耳熟:“你是……?”
“谢掌观稍待。”那人说话间,纵身跳崖往海里扎去。原来海边停有一艘船只,那人将要坠海,于半空走了几个虚步,登上了甲板。——甲板上竖着火把,有十几个幡尸教徒接应着。——透过火光,谢宫宝方才看清,救他的这人面貌恐怖,却是巡天右使吴冕。
谢宫宝脱口道:“吴右使,居然是你!”
吴冕嗯了一声,把谢宫宝搀到凳子上坐好。
然后,脸色凝重的望向洞府方向,说道:“姜在黔和王忠殊修为太高,我纵然有招摇宝幡助阵,跟他们两个打,也顶多打个平手。大家伙都打起精神,不要露了怯意,希望教主的招摇宝幡吓得住他们。谢掌观,你先坐一会儿,等姜在黔和王忠殊逃走了,我再来给你疗伤。”
谢宫宝应个好字,也抬头望向山顶。
只见山顶人影晃动,接着驾羽飞去。
等到天上的羽光飞远消失,吴冕高举双手,念动法诀,天空中的黑幕竟自慢慢缩小,片刻缩成一面红色旗子飘落下来,与此同时天也瞬间变亮。——吴冕接住旗子,令教众们散去,而后朝谢宫宝摇头叹了一声,问道:“姜在黔和王忠殊因何要杀你?”
谢宫宝苦声道:“一言难尽。”
“好吧,一言难尽就不说了,我先替你疗伤。”吴冕把谢宫宝搀进船舱,运功输气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他烧伤的经脉一一打通。谢宫宝恢复了力气,忙揖礼叩拜,谢他救命之恩。吴冕摆手不纳:“不用谢,我早说过,你我缘分不浅,救你是应该的。”
谢宫宝奇道:“你我非亲非故,救我怎么就成应该的了?”
吴冕稍作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头:“日后你自会明白。”
谢宫宝越发好奇:“吴右使行事诡秘,真让人看不透。”
吴冕有意回避他的话,引手舱门:“出去吧,我有事要问你。”
两人走出船舱,外面的教众都勾头哈腰,执礼甚恭。吴冕抬头望着山顶,往洞府方向指了一指,问道:“那儿原是住着一个白发女子,你可曾见过?”
“她在西山,我领你去吧。”
谢宫宝早猜到了,这海外荒岛除了碧游仙子翁雨彤,还有什么值得幡尸教巡天右使大驾光临,所幸她们二人同属一教,领去一见再好不过。——他指引船夫从东面划到西面,然后抛锚下船,却发现下流海湾也停靠着一艘船。
正自好奇,那边有名女子喊话:“谢掌观,是你吗?”
谢宫宝定睛细看,那女子身着黑衣软甲,腰别弯刀。他认得女子的装束,这是柳三娘的亲兵,当即迎上前,问她:“侯爷和三娘都来了吗?”
那女子把手指山:“是啊,侯爷和小姐进山寻你去了。”
谢宫宝道:“好,你留在这里候着,我去跟她们汇合。”
趟进大山,登高眺望,看见柳下兄妹一众人马在密林深处,谢宫宝喊了几声,叫住她们的脚步,然后与吴冕一众赶去跟她们汇合。双方碰面,大喜之余免不得问长问短。之后,双方人马合并成一路,穿山过岭又来到山洞。
……
……
其时天色将昏,聂小乔、翁雨彤、小光都相继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