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宫宝一如既往的来到窟塔。
蓝宫卫没有到,于是就在塔底坐等。
他感觉塔内的气氛跟往常有些不同,平常劳工们干活,也有闲聊,但看今天安静的出奇,每个人都闷头干活,拉风箱的拉风箱,摇扇的摇扇,添柴的添柴,谁都不肯说一句话,即使塔内的兵卒也是闷不做声。
谢宫宝觉着奇怪,不免多扫了几眼劳工。
这一扫就更奇了,十多个劳工竟全是生面孔,不仅如此,这些劳工干活之余,都时不时的拿眼瞟他,目光甚厉,诡异非常。谢宫宝心道:“真是怪了,哪儿来的这么一批有煞气的劳工?”反正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多想。
过了一会儿,蓝宫卫推开塔门进来。
跟往常一样,谢宫宝留下小光干活。
但蓝宫卫却道:“今天我不修炼,小光也不用干活,带上他一起上去吧,我有话要跟师傅说,说完我就要出去了,免得惹人生疑。”
然后,两人带着小光直接去了塔顶。
这一个多月,蓝宫卫刻苦修炼,用心成痴,凡是谢宫宝传授的法诀窍门,他都一一牢记,生怕错漏一字半句。谢宫宝哄骗他说,只要他突破浊气,晋升太阴之境,便可传他魂体修灵,之后再传他《末法真经》的其他功法。由是,他日夜兼修,盼能早日修得真经的精髓。
塔顶,那副悬在头上的白光太极图也比平常旋转得快了两分。
蓝宫卫紧张的关上门,请谢宫宝坐在桌边:“师傅,不好了!”
谢宫宝怔了一下,愕问:“什么事犯得着你这么紧张?”
小光跳上桌,也吐词不清的问:“紧张?紧张?”
蓝宫卫没理会小光,回头看了看门,往桌边一坐,急声急气说道:“城防军和友桑军交战月余,友桑全军覆灭,这事我前天就跟你说了,你是知道的。昨晚,曲池从友桑回山来了,他说明天过来问你讨要《末法真经》,倘若你坚持不给,他便将你投火炼丹,你看这事?”
谢宫宝神形巨震,心想,该来的终究要来。
虽说他困在乌镜枷已一月有余,逃脱无门。
但此时他魂体修为已复,加上异种真气,又何惧曲池。
他嘴角微翘,冷然一笑:“那就让你来好了,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他想逼我交出真经,门儿都没有。你也用不着为我担心,他要拿我炼丹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本来我不愿在乌镜枷跟他动手,假如这一战避免不了,那也不妨做个了断。”
他话说完,小光也把腰一叉,凶道:“杀,杀他!”
谢宫宝呵呵轻笑,拧起小光,放在肩上。
蓝宫卫痛心疾首嘿了一声:“这儿是乌镜枷,你就算打赢他了,最后也没得好果子吃。”他激愤的站起来,来回紧张的兜着步子,一边想一边又道:“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这样吧师傅,索性我……我豁出去了,一会儿我拿件铠甲过来,你穿上,我带你逃走。”
谢宫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真?”
蓝宫卫拉开门缝往外瞧了一眼,做出一副慌张得不得了的样子:“徒弟救师傅,哪还能作假。只是逃出去之后, 曲池定会天涯海角追杀我,保不齐哪天我就给他杀了,所以弟子恳求师傅口述真经,只有这样,即使杀出黑虎山时与师傅失散,弟子也能依照真经自行修炼,只要我学而有成,自然就不怕曲池了。”
谢宫宝一阵厌恨,心道:“装的可真像,搞了半天还是为了《末法真经》”
他也不点破,笑道:“传你真经不难,只是经文繁多,蕴意曲折,若无为师亲自督教,你若自行修炼,恐有走火入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