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你看我看你,暗暗吐气。
严松和老妇的对话内容可谓惊天动地,谁会料到曲池和严松居然是父子关系,倘非经由严松之口说出,这则消息说什么也没人相信;除了曲池和严松的这层不为外人知晓的大秘密之外,“**草”三字就更是令人惊悚了。
她们读过,此经记载过这种邪草。
经上说,南疆有草,寄尸生长,散奇香而**,名曰**草。
可是颜羽一族的族史又有明确的记录,说一千年前九幽之乱过后,**草染上魔气,繁殖速度惊人,流毒极广,最后让余任天和余孝天兄弟二人焚之一炬了。
她们不明白,**草绝种,何以又在此间出现?
但是可以肯定,体虚力乏的症状必跟此草有关。
而这老妇自称配制香料,也必定就是秦香玉了。
柳三娘吻了吻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三人屏住呼吸,凑到窗纸破-处又偷看起来。
……
……
厢房里,一只飞蛾在大红灯罩里扑闪扑闪。
严松直直挺挺的杵在那儿,盼秦香玉作答。
而秦香玉神情哀伤,看着灯罩里的蛾影,看了一会儿,把身后的两名青衣女子打发走了,方才悠悠说道:“你都长这么大了,有些事也不该瞒你了。记得是你八岁那年吧,我去仙堂寻你,途中遇到几个打劫的流寇,厮打过程中我虽杀了流寇,自己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之际我连走带爬到了仙堂门口,却被曲池拦住,那时我已经不行了,我求他让我见你最后一面,他好狠心居然不肯,我气急攻心,就死了。”
严松失声道:“娘,您……您说笑的吧?”
秦香玉苦声道:“生死之事,岂能说笑。不过曲池还算有点良心,他想尽一切办法救我,但始终没有救活,最后他把仙堂秘密珍藏的唯一一颗**草的种子喂我吃了,当晚把我埋在后山,十天后**草发芽长出,我才复活。”
严松怔怔的坐回椅上,愣了半晌,说道:“只听说**草寄尸生长,没听说它有起死回生之妙啊?”
秦香玉哀哀笑道:“是啊,**草寄尸生长,吸髓吸血,又岂能救人,何况世间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术,所以我虽复活,却已非人。当日我怨恨曲池,死时含怨,就是这口怨气保住我魂体不灭,**草在我体内生根发芽,触我魂体,我才活了过来。可是活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堆皮骨,需要每天吸食人血,啃食骨髓,才能维持人样。”
严松干吞了一口口水:“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秦香玉敛了敛色,问:“说了这么多,你还要**草吗?”
严松抹了一把额汗,起身拜了拜,正色道:“不是儿子非要不可,实在是形势逼人,我军能不能反败为胜,就全靠**草了,倘若我军一败涂地,帝季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大小,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所以,我觉着,您跟师傅之间终归是家恨,您看您能不能先搁置搁置,大战在即,此时应该一致对外。可要真像您说的那样,那儿子也……也不敢要了。”
秦香玉眉头微挤,邃目看他:“合计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信。”
严松持扇弯腰又拜了拜,笑道:“娘说的话,做儿子的岂敢不信,我想,您必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以致于真真假假,您都分不清了。娘,不如您先让我看看**草,看完再议,您看行不行?”
秦香玉冷哼一声,脸色微沉:“跟你那死鬼爹什么不好学,偏要学他虚情假意,不信就不信,还跟我弄什么虚说什么假。好了,我乏了,你也歇着去吧。”
严松吞吞吐吐:“这**草……?”
不等他话尽,秦香玉轻斥:“**草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