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雷贯耳,让还在疯叫中的白三婶一下子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似得,再也发不出一句声儿来。
就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瞪着眼睛明明惧怕的要死,却为了面子不肯低头。
沈墨霏不屑的哼了声,对付这种嘴碎的无知妇人简直就是降低她自个儿的品格,她也没打算真的对这些只知道家长里短的奇葩们下死手。
“行了,我没空招待你们,赶紧走吧。”
屋内因为她刚才那番狠话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白三婶捂着脸呜呜的掉眼泪,当着妯娌长辈的面儿被一个小辈甩了一巴掌,她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心头只觉得屈辱无比,哭着便跑了出去。
齐母张了张嘴,虽然对小儿媳妇这么狂妄的脾气颇有微词,可却也不敢说啥。
哦,当然,就算她真的说了,估计她这个小儿媳妇也说听不进去的。
这全天下当婆婆的估计也就她这么怂了!
“你,很好!”
齐老太太忍着怒气,却又不敢真的招惹沈墨霏。
只是冷着脸道,“我们是管不住你,但是你给我听着,你要是真的敢做出丢我们齐家脸的破事儿,我这个老太婆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你好看!”
丢下这句话,老太太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连齐母这个儿媳妇她都看着糟心。
真不知道当初她是不是脑抽了,竟然会听了董雨的馊主意,娶了这么个祖宗回来供在家里成天跟她对着干!
“唉……”齐母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临走前最终也没忍住的提了一句,“霏霏啊,娘知道你脾气倔,可有的时候还是要顾忌下外人的,娘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辉儿的事情,可是外人不知道呀!那些三姑六婆的嘴碎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一定要跟张二牛出去走亲戚呢?”
对上齐母,沈墨霏的态度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强势,毕竟这位长辈自从她嫁过来后并没有摆过婆婆的谱,还帮了她不少忙,算是被她划为自己人的范围。
“我知道了娘,待会儿我走的时候再叫上我三哥行不?这样外头那些人总不会说什么了吧?”
沈墨霏自个儿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却不代表齐母她们不会在乎。
刚才白三婶说话虽然难听,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非亲非故的孤男寡女一块儿出远门的确容易惹人闲话。
平时就算男女之间再纯洁不过的交际关系都会被那些三姑六婆编排的五花八门,甚至前几年还有人因为那些莫须有的闲言碎语被逼的自杀的事儿。
当然,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谣言传播者不仅没有半点同情不说,还在背后说人家肯定是因为心虚才自杀之类之类的,气的那人的父母兄弟直接打上门去都不解气。
齐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媳妇一向不把那些闲言碎语当回事儿,也不会像那个自杀的女人一样脆弱,可是这人都是群居动物,哪怕再不怕那些风言风语,多注意点总归是好的。
“行吧,你在外头尽早回来,也别出去太久了,知道吗?”
齐母虽然不知道小儿媳妇这么急着出门干啥,但总归是跟爱文那个小伙子脱不了干系。
她也不是个爱追根究底的人,所以只是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
带着出门要用的行李,沈墨霏三人坐上了前往大县的火车。
沈爱武是二哥的胞胎兄弟,两人的感情可比其他兄弟姐妹之间深厚多了,这会老二出事,他这个胞弟心头最暴躁窝火,哪怕沈墨霏不让他跟上,他也是打算偷偷跟着张二牛一起的。
长途火车上拥挤不堪,只有厂里的干部或是部队里的军人才能买上卧铺票,像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是只有坐硬座的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