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立太子,告祭上苍的日子皆选在六月初九,两岁还差几个月的谢岩小朋友早早起来,被宫人们里里外外一通拾掇,才被亲爹拉着手一起去大业殿。
迎着朝阳走向大业殿时,谢岩小朋友试图组织语言提问:“爹,太子?”
虽然是特别嫌弃儿子的爹,谢籍还是大致能听懂谢岩在问什么:“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要担负起许多人的悲欢离合。”
眼巴前,对谢岩来说,悲欢离合指的就是哭和笑,要担负许多人是哭还是笑?谢岩小朋友思量的是,逗亲妈笑倒是不难,可是想要叫亲爹对他笑就有点难了,老师笑也不难,这样算一下,虽然困难,但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小东西点头:“好哒。”
低头看笑眯眯的儿子,谢籍真想告诉小东西,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但何必呢,他也痛快不了几年了,不如好好痛快痛快,待日后痛快不起来时,自会知道什么叫不容易:“你怎么跟你妈小时候一样,又娇又软的,还嗲。”
嗲这个词儿,还是朝邰山雨学的。
“到了。”谢岩不是头一回来大业殿,所以很熟路,但走到大殿上时,才发现好多人。他是头一回在大业殿里见到这么多人,他的老师也在,而且就在最前面,对于人多谢岩倒是不怕,只是心里有好多好多问题。只是他还太小,有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多。”
碍着张煚的视线,谢籍不得不朝儿子小声给出解释:“都是来看阿岩怎么成为太子的。”
于是谢岩有了当太子就会有许多人关注他的认知,他乍着小嫩脸,冲所有人笑开,倍灿烂倍明媚的样子:“我棒棒哒。”
谢籍:小青梅说得没错,儿子有时候让人肝疼。
邰山雨是被萌的,谢籍是被儿子的天真烂漫劲给沁的,别说当皇帝,就是当太子也容不下这么多的烂漫与天真。
大业殿里,百官礼罢,张煚宣读立太子文,宣读立太子文后,便百官齐移步祭告上苍。谢岩在马车上小小睡了一会儿,谢籍这亲爹难得的耐心照料:“也就能舒服这两年了,等明年一过,说不得便要开始习字读书明经学义。”
想起自己曾经苦学的时光,谢籍不由默默心生同情,谢籍在学海之中可以说吃足苦头,他无几天份,觉得谢岩可能也会因此尝到苦头。看看这天真烂漫的小模样,再想想以后因向学而变成张苦瓜脸,再嫌弃儿子,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小脑袋瓜子。
告祭上苍时,不仅有百官在场,还有无数洛阳父老在场,他们都在等待着一趋睹帝王威仪与太子风采。虽然下车的只是个小豆丁,但洛阳父老们仿都能远远从小太子身上,看到帝国的未来是如何盛世长安。哪怕他们连五官都看不清,还是皆充满向往,至于眼下这位帝王,别的不说砍杀人倒是很果断,但历朝历代,哪个帝王不如此,今上可以说算好的了。
告祭上苍时,天上降下金芒,笼罩于祭台上,在谢岩身上投照一圈金辉,在场所有人看到,无不打从心眼里跪倒拜服,皆谓之天命所归。谢籍倒没想在自己身上投照点金芒,不过他牵着谢岩的手,不免也沾上点金光。
祭台之下,哪怕知道这吉兆是怎么弄出来的几人,也很是被这阵仗给震住,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天降吉兆,还是他们造出来的。
倒是谢岩小朋友太清楚了,因为他站在高台上,能看到光从哪里照过来呀。待从祭台上下来,小东西不解地问谢籍:“为什么?”
小东西还从来没见过人为什么事造假的,谢籍有点心虚,这要是叫小青梅知道,准要好些天不搭理他:“这样更好看。”
“哦。”虽然答案有点敷衍,但小东西是有答案就行的,不拘什么内容。
回到徽猷殿,谢岩试图描术今天发生的事,但苦于自己还有好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