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开始考虑她走了之后的事, “我看了,家里头都是用老的人了,新思新想几个就在外院学武艺呢, 晚上把她们分到你跟奶奶的院子里值夜,只要洛平不乱, 家里的安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奶奶年纪大了, 外头的事又多,您不如慢慢接手点外头铺子里的琐事, 不能再让奶奶跟以前一样, 什么事都冲到前头了。”
“我?我行吗?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郭太太为难极了,她受的教育里可没有这一项啊!
“这都啥年月了?还讲那一套?你没听徐云俏说, 京都的官宦人家小姐,都争着坐船往海外跑呢,那都跑出国门外了,不也没有人骂她们不守三从四德?而且, 照您的理论, 如今家里没当家的男人了, 孝顺奶奶可是非您莫属,你当儿媳的稳坐家中, 叫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挣钱养活?”
薛琰叹息一声, “大不孝啊!娘!”郭太太别的不行, 算账查账最会吧?家里的账能料理清楚, 外头铺子又能难到哪儿去?
“人家那些孝女孝媳的,可是能割肉疗亲呢,您就出个门儿,帮奶奶干点儿琐事,都不肯?”道德绑架薛琰也会。
郭太太被女儿的理论绕的张口结舌,好些是这个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吧,不行您问问舅舅,他是读书人,他说可以,你就办好不好?”郭宗鹤是秀才不错,但这么多年了,他成天读书看报的,也接受了不少新思想,何况许家这种情况,郭氏不出来分担,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如果郭宗鹤出面,只会叫洛平人议论他觊觎人家孤儿寡母的家产,所以他是绝不会插手的,但也不会反对妹妹出头。
“还有枪法,您也不能丢,大哥这一走,全洛平,不,用不了多久,半个平南恐怕都会听说许家只剩下女人当家了,就算是有西北军这个靠山,也未必不会有人见财生意的,您可不止要保护自己,还得保护奶奶呢!”
见郭太太脸上浮出惧色,薛琰搂住她的肩膀,“娘,你别怕,只管跟奶奶学,您想想,现在咱们许家有名有姓的,后头还靠着西北军,可以前呢?”
“奶奶一个人拖着寡妇孤儿,处境只怕比现在艰险百分,可她不照样走过来了?她行,您也行,要是您觉得自己还不行,也没关系,奶奶叫您怎么做,您就照着做,准错不了!”
她握住郭太太的手,“只要自己强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敢小瞧您,你看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还不是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是你奶奶啊!”
郭太太很有自知之明,“像你奶奶那样的人,我一辈子也就见过那么一个,刚才你舅舅走的时候,还悄悄跟我说,你奶奶是女中豪杰呢!”
今天郭宗鹤也来了,不过这事跟二房跟郭家都没什么关系,他全程当了壁花,只旁听,不说话。
“那说我什么了?”薛琰灿然一笑,看郭太太的神情,郭宗鹤说的肯定不止这一句。
郭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像你奶的很,叫我只管听着家里一老一小的,别学你大伯娘……”
郭太太有些不服气,“我再糊涂也不会像你大伯娘吧?”
“那肯定的,您看您把我教的多好!?”薛琰被郭太太不满的样子逗乐了,立马对郭太太提出表扬,顺便再自我表扬一番。
郭太太肯定的点点头,“那是!”
……
虽然姜老太太当众发话将许静安逐出许家,但事情并不像大家想像的那么快就结束了。
陡然从人人羡慕的许家长孙变成无家无族之人,许静安如何能安静的接受?
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