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爹只以为这李家只有李寄不是个心善的,没想到李阿么比他儿子心还毒。
瞧瞧他说的那些话, 哪一条单独拎出来都能分分钟坏了苑哥儿的声誉, 要了苑哥儿的命, 即使是他都护不住。
苏家人脸色铁青, 而李阿么就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哭诉,就在场面快要翻转的时候, 厅外突然传来一道哭声,陆家宁此时已经换了一套月牙白色的贴身衣衫, 头发松松散散的用绸缎束缚,眼睛里还噙着眼泪,远远看去就像一株在风雨中饱受摧残的小白花。
李寄回望过去时,瞳孔猛的一缩, 高岭之花那样清清冷冷的美人, 男人固然喜欢, 可是像眼前这种楚楚可怜,柔弱无依的菟丝花,也极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就像此时, 李寄愣愣的注视着陆家宁, 心中那点对对方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他甚至想,如果飞苑好好跟他认个错, 乖乖回去的话, 他就大度的原谅对方了。
可惜事情不是你想咋的就咋的。
只见陆家宁哀伤欲绝般的闭眼,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断断续续,却又诡异的清晰可闻。
“婆么如此说是想要逼死飞苑吗?”陆家宁如此直白的指责成功让李阿么的脸裂了。
陆家宁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立刻把矛头转向了李寄。
“夫君是知道我的,苑儿只是一商人子,不像大户人家的哥儿尚在家中便学习各种礼仪,厨艺,管家。苑儿前十六年在苏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苑儿嫁给了夫君,为夫君和婆么洗衣做饭都是应当的,可是苑儿心有余而力不足,第一次做饭肯定不好,不小心烧了厨房是苑儿的错,可是,”陆家宁泪眼盈盈的偏头望向李阿么,泣声道:“可是苑儿如何就成了婆么口中 “天杀的”了。”
陆家宁此话一出,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李寄么子是尴尬羞恼的,而苏家人则全是愤怒的。
苏爹几乎是抖着手,指着李寄,吼道:“好好好,好个秀才老爷,想我家苑哥儿没出嫁之前,何曾做过一样粗活,没想到到了你李家,洗衣做饭不说,竟然还被斥骂,李寄,你真当我苏非白是死人了吗!!”
苏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很了。
此时李家么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可惜李寄辈份不够,不能硬抗苏爹,所以只能由李阿么亲身上阵。
李阿么对着陆家宁赔着笑脸,“苑哥儿啊!你可绝对是听错了啊,老么子说的是……是…是天哪啊,绝对不是什么天杀的。老么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恨不得把你当我心肝儿哥儿才好,怎么舍得那般恶毒的骂你呢。”
“是吗?”
“是是是,绝对是。”李阿么强拉着笑连忙说道,心里却恨不得把陆家宁扎小人了。
陆家宁灵魂何等强大,这点恶意怎会不知。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抬起头瞥了李寄一眼,又看向李阿么,低着头仿若自言自语的小声咕哝,“就算阿么说的是这样吧,可是阿么肯定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不给我包红包呢。”
陆家宁嘀咕的声音很小,可是大厅里此时正安静,于是他这咕哝自然被人听了去。
苏阿么现在恨不得晕过去了才好,他这到底是怎么给自家苑哥儿挑的夫婿啊。
活了几十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新婚第二天敬茶时婆么不给明媒正娶的新夫郎红包的呢,这红包是不拘放多少钱的,但拿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拿的,这相当于另类的承认新夫郎的身份,如果夫家婆么不拿红包,那这哥儿只能算不入流的侍君,现在听苑哥儿话中意思,这李家分明是没有把他们苑哥儿当做夫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