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道:“莫不是为了容砾落水一事。父亲莫要恼怒,那只是儿子与容砾开的一个玩笑,谁知道容砾信以为真,真的跳入池塘,受了重伤,没想到却赖上了我,罢罢罢,总归我是容府嫡子,不愿与他计较,这不,听说他伤得不轻,我特意带了些药材来看他。”言谈间不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顺势抹黑了一把容砾。
容裕海冷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的表演,面上仍不见喜怒,直等到容明珠不耐烦了,容裕海才开口:“此事我知晓了,明珠你先回吧。”
容明珠感觉莫名其妙,但是仔细回忆自己所言所为,都没什么问题,于是命令小厮放下木盒就走了。
之所以大喇喇的放在容裕海面前,是因为容明珠断定容裕海不会查看,毕竟像容砾那种庶子,生了病,父亲能去看一眼都已经是荣幸之至。此次父亲把人接到主院,可能也是因为受伤颇重,不是有看到的下人说,容砾吐血严重,恐命不久矣。
可惜容明珠却没有想过,若是容裕海真的不在乎容砾,会管对方死在哪儿。
所以当容明珠走后不久,容裕海亲手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他瞥了一眼木盒里的东西,脸色难堪之极,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容砾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他容裕海的儿子,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现在徐氏和容明珠带这些东西来,真不是故意打他脸,毕竟他前脚才刚把容砾带回主院。
容裕海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许久,快要黄昏时,下人来报:“二少爷醒了。”
容裕海的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眸,心中莫名软了一下。
砾儿那双眼睛简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柳氏,柔弱温顺,看向他时眼睛里充满了儒慕。
容裕海有些期待去看看那双眼睛的主人,当他推开偏房的门,门里陆家宁也顺势看过去,刹那间,四目相对,燃起了爱的火花?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家宁眼睛瞪得溜溜圆,那双眸子里在看到容裕海时全是惊讶与欢喜,甚至不顾形象的赤脚跑过来,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容砾的这副身子只到容裕海脖子的高度,此时此刻,少年仰着头,虽然口不能言,可是那双眼睛却把他想说的话算全表达出来了。
陆家宁期待欢喜的仰望着容裕海,手却小心翼翼去拉容裕海的衣角,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期待的注视着容裕海,似乎只要一发现对方不满就会立刻缩回手似的。
容裕海被陆家宁小兽似的动作弄的好笑又心软,站着动也不动,唯恐惊吓了这个小家伙。
仅仅一个拉衣角的动作,陆家宁做出了时光凝滞的效果。最后当他抓住容裕海衣角时,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光亮尔后低头再也不见。
容裕海有些可惜,但是想起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把其他心思放一边。
他是容府的掌家人,只要他想查,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所以当他了解到这十六年来容砾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饶是心冷如容裕海也不免有些愤怒和伤感。
而其中最让他恼怒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柳氏。他不明白为什么柳氏要那般恶毒的对待容砾,容砾可是他们之间爱的证明,难道真如容砾所说他不是柳氏的儿子,可容砾的血液又能与他相融,确定是容府的血脉无疑。而柳氏当时又的确是有身孕了的,难道柳氏心中是不喜他的,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后来生下容砾,但由于他的关系,所以恨屋及乌,故意虐待砾儿?
容裕海越想越有可能,因为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勉强解释得通,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柳氏对他有无爱意,他分辨不出?当年柳氏还未进府时,看着他的眼睛里可都是爱意满满,难道这全都是柳氏故意演戏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