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伤一事, 牵连甚广,帝后更是盛怒。
镇远侯身为太子外祖父, 毫不犹豫的自荐查出真凶。
但不知嘉裕帝如何想法,此事最后竟然交由了大理寺卿,而冯戚远从旁协助。
嘉裕帝此言一出,朝中百官议论纷纷。大理寺卿主察没有问题,可冯戚远不过小小一个典使如何有资格。
和誉立于人群中, 静静听着其他人讨论。等时候差不多了, 他才出列, 拱手禀道:“皇上, 此事臣认为不妥。”
“和大人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三思。”
“臣也附议, 那冯戚远一个芝麻小官, 如何有资格参与这等大案。”越来越多的官员提出反对, 嘉裕帝冷眼看着这些人, 面色辨不出喜怒。
突然,大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众官员只见殿门缓缓走进几个小太监, 抬着一柄简易的座椅, 太子殿下一脸苍白的半靠其上。
嘉裕帝见此也绷不住神色,急忙走下去,“吾儿, 你还重伤, 如何过来了。”
陆家宁冷眼打量了那些大官一眼,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儿臣若是再不来, 怕是儿臣的先生都要被人贬进泥里去了。”话落,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看的嘉裕帝心疼不已,他上前两步轻轻拍扶着儿子的背,忍不住责怪:“阿烛还信不过父皇。”
陆家宁勉强笑笑,艰难的扶着嘉裕帝从坐椅上下来,每多做一个动作,他额头的冷汗都多一些。
嘉裕帝急得不行,“来人哪,去给……”
“父皇不急,”陆家宁抬手制止了嘉裕帝的命令,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昂首挺胸,声音虚弱却难得很有气势,他环视着众人,居高临下:“冯典使没有资格插手此案,那冯太师有没有资格?”
“殿下不可!”有官员忍不住了,大呼。
“殿下,那冯戚远不过一个泥腿子出身,如果配得上太师之称。”他们都是千辛万苦才爬到今天这位置,凭什么冯戚远可以年纪轻轻,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从一品太师,这教他们如何能甘心。
众官员心思各异,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不想冯戚远落实了太师之称,这一点包括效忠嘉裕帝的官员都不赞同。
但陆家宁今日来也不是来找众人商量的,他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嘉裕帝,那双眼睛里全是真挚还有隐隐的哀求。
嘉裕帝苦笑,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居然甩这么大一个包袱给他。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嘉裕帝,一旦发现对方有松口的意思就急忙阻止。
陆家宁看的焦急不已,视线转移间正好对上冯戚远担忧的眼。
陆家宁慢慢握紧了拳头,那人护了他好几世,他总该回报点什么才好。
他缓缓低下头,眸子发狠,催动内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众官员大惊失色。
“殿下…”
“阿烛…”
陆家宁抬手制止了其他人靠近,声音缓慢又坚定:“我要冯太师光明正大协助此事。否则…”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嘉裕帝此时完全没了平时稳重的形象,声音里带了难掩的慌张,“阿烛,你别运气,不要激动,父皇答应你,父皇立刻下旨册封冯太师,让他协助此事。阿烛,你先让太医看看好不好?”
“皇上不可啊。”
“闭嘴!”嘉裕帝眼眶通红怒视着那提出反驳的官员,恶狠狠道:“你是何等居心,朕就阿烛一个儿子,你今日非要气死阿烛才甘心是不是,然后好让朕绝后,你们有机会登上至尊宝座是不是?”
“皇上,微臣惶恐!”齐刷刷的,大臣们跪了一地。
嘉裕帝犹不解气,他指着刚才那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