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转身想喊大娃,发现左右邻居也出来了,正往她这边看……于是跟大家解释:“没什么事,振兴的妈妈跟我闹着玩呢。”
“我没跟你闹着玩。”周淑芬道,“你们家吃鸡就吃鸡,为什么要叫大娃跟振兴说,还非说杀的是老母鸡?”
宋招娣看向马振兴,少年做个“拜托了”的手势,顿时哭笑不得:“我们家杀的就是老母鸡。鸡毛还在垃圾桶里没倒掉,不信自己去看。”
“母鸡?”周淑芬惊呼,“宋招娣,你有病啊?杀老母鸡吃。”
钟建国:“又没杀你家的鸡,你管得着吗。”停顿一下,“连只鸡都不舍得给孩子吃,还好意思找过来?招娣,吃饭,别理她。”
周淑芬大步走向餐桌。
钟大娃指着自立刚刚端出来的鸡肉:“你自己看是不是老母鸡。”
周淑芬仔细一看,无法反驳却又忍不住说:“你家有公鸡,为什么不杀公鸡?”
“你说话真搞笑。”钟建国皱眉,“鸡是我家的,想杀哪只就杀哪只。振兴,在我们家吃吧。”
周淑芬抢先道:“不用,我们家也做饭了。”
“水煮青菜和杂面馒头吗?”钟大娃好奇地问。
周淑芬噎住:“钟大娃,你个熊孩子给我等着,改天再去我家玩,我要是不揍你,我都不信周。”
“你本来就不姓周。”大娃道,“你现在姓马。”
周淑芬想反驳,话到嘴边拐个弯:“宋招娣,你这个儿子怎么什么都懂?”
“什么意思?”段大嫂没懂,便问看得津津有味的刘师长。
刘师长反问:“等咱俩百年后,刘苇要是给咱们立碑,你的名字是写段氏还是写刘段氏?”
“当然是写刘——”段大嫂惊讶,“大娃连这个都懂?真厉害。”
大娃皱眉:“别有点什么事就找我娘。这个不是我娘教的。我妈妈的墓碑上面就有写我爸爸的姓。”
“每年清明、白桦的忌日和春节前,大娃都会带着二娃和三娃去坟前看望白桦。”宋招娣反问,“你有意见?”
周淑芬动了动嘴:“我没有。可是——”
“那就别可是了。”宋招娣道,“没事就回家吧。”
大娃拉一下马振兴:“过来。二娃,再去拿副碗筷。”
“妈……”马振兴看向周淑芬,要不你就回去吧。
周淑芬顿时觉得眼前发黑:“我回家就把老母鸡宰了。”
“我杀的两只老母鸡快五年了。”宋招娣怕她误会,“我觉得鸡的年龄太大了。”
周淑芬哼一声:“知道了。”转身就走,把儿子扔在钟家。
孙宛如指着周淑芬:“她就这么走了?”
沈母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儿媳妇不敢置信:“你以为她来跟宋老师吵架?小周三不五时地来钟家摘菜,两人关系很好的。”
“我,我不知道。”孙宛如说着,忍不住嘀咕一句,“居然有人跟她好。”
沈母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说,她也没想到两人关系挺好。”沈宣城道。
沈母看她一眼:“你天天待在屋里不出来,当然不知道。”一见儿子眨眼,沈母深呼吸,“小周的儿子是大娃的同学,天天找大娃玩,估计是听大娃说,他家吃鸡,振兴回家闹着也要吃鸡,小周才来找小宋。”
“那她误会她了?”孙宛如问。
沈母真不想搭理她:“是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顿了顿,“咱们也吃饭。”
沈家一家三口站在屋檐下,声音不大,宋招娣也没听见。就算宋招娣听见,只要没喊她,宋招娣也装作没听见。毕竟她有一窝孩子要照顾,做不到像孙宛如那样,三天两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