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也不是必要的事情。”
展雁潮猛然站起身来,还是低着头,但语气已经变得急促起来:“这怎么就不是必要的了?怎么就不是了?!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他恨透当初那个发疯的自己了!
如果他没有为了图一时爽快,把季作山所有的物件都烧掉,他也不至于除了一个普通的笔记本,连一样残余着季作山往日痕迹的东西都找不到。
心在腔子里疯狂蹦跳,疼得他死去活来的。
池小池的情绪却依旧很淡:“我认为我的意见也很重要。你可以尊重我的意见吗?”
展雁潮绷了许久的小孩子脾气又撒了出来:“你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改,可你不能不给我机会啊。”
池小池反问:“我为什么不能?”
展雁潮指关节啪啪响了两声,在往常这是他发怒的预兆。
“又要生气了吗。”池小池心平气和地问,“又要拿鞭子出来了?”
展雁潮的手指松开了。
他抬起头来,定定望着眼前人。
一颗大而圆的泪珠从他眼中坠出,挂在睫上,摇摇欲坠。
池小池仍是看着他。
苦苦哀求的展雁潮,惊慌失措的展雁潮,蓄意讨好的展雁潮,软弱无力的展雁潮,在季作山原有的记忆里统统没有出现过。
在季作山那些记忆中,他是强势的,霸道的,天真而野蛮的。
而这些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展雁潮,池小池在数分钟内看了个遍。
在他体内的季作山同样也在看着这一切。
很快,季作山开了口:“走吧。”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欣喜,只是说,走吧。
池小池从善如流,掩上册子,打算去看看他意外到手的新机甲。
展雁潮抹去长睫上沾染的泪花:“季作山,我喜欢你。”
池小池未有太大反应,只是站住了脚步,但季作山心尖却颤了颤。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展雁潮从来没有这样认认真真说过一次“喜欢”,哪怕是欢爱的时候,也不过是贴在他耳边,说些叫他面红耳赤的流氓话。
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有幸听到。
季作山发出一声自嘲的闷笑:“……哈。”
池小池听到季作山这样笑法,便已猜到了他的态度,不再犹豫,迈步朝外走去。
展雁潮追出几步,痛道:“季作山!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敢说?!”
走到帐篷门口的池小池撩开棚帘,冲后面懒洋洋挥了挥手。
“不敢。”池小池坦坦荡荡的,“喜欢过,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倘若没喜欢过,季作山不可能那么难过和痛恨,恨到宁可自焚尸身也不愿被展雁潮带回去收殓。
不过一切都是“过去”了。
季作山消失在帐篷门口后许久,展雁潮才颓然坐下,把那一次性杯子拿起,摩挲了又摩挲,始终舍不得丢弃,最终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离开帐篷,池小池仰头看天。
清晨的第无数缕光芒洒下,将少年清瘦的身形包裹其中,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061确认过数据,说:“悔意值上升到30了。”
池小池:“嗯。”
061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兑卡吗?”
池小池闭着眼睛,嘴角倒是慢慢勾起了一点笑。
061轻咳一声:“请这位同学不要嘲笑老师。”
池小池委屈道:“老师,我没有。”
061微微粗了嗓子:“你偏科这么严重,怎么回事,就不能把好感值这门课的分匀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