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十镒黄金折铜制钱约三万六千斤重,从缙云楼走凤翔大街,出东华门,过津浦渡,再折北到雁荡矶,往三十里,奚发儿一天也只能走两个来回,背二百斤重,差不多一百八十天将这些多的铜制钱都背回雁荡矶——乖乖,难怪说千里当官为求财啊,像大人这般一次赏赐,奚发儿都要搬上半年才能都搬回庄子啊。”奚发儿咂着嘴叫道。
“你们谈论这些,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冯翊坐在一旁幽怨的说道。
韩谦为了避嫌,将冯缭、冯翊、孔熙荣三人送入郡王府幽禁,差不多有半个月时间,都是姜获、袁国维亲自安排人对他们进行看押。
天陛帝虽然下旨将冯家近随党羽都贬为庶民,但冯文澜、孔周的妻妾以及数名庶子、子侄及家兵部曲、府上的主要管事差不多五百余人一直关押到十月上旬,期间还不断有人被内府局的人带走审讯。
可见冯家这次所查抄到的财货实在惊人,以致宫里始终担心冯家有所隐瞒。
也是前天三皇子再次入宫归来,才下令将冯缭、冯翊、孔熙荣放出来,韩谦请求让他们到缙云楼整理藏书典籍,至少不会让人为难他们。
冯翊、孔熙荣遭逢大难,人都削瘦得厉害,遇到外人都有惊畏之态,唯有在韩谦面前,才感觉到自在些。
外人或许不知,但冯翊知道韩谦这次所得的赏赐,实际上就是他冯家被抄没的族产,心情更是郁翳。
“你还有脸抱怨,要不是你们两面三刀,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还差点害我家大人,受你们的牵连!”奚发儿奚落道,此前的冯翊在他面前,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冯家少主。
见冯翊脸色讪然,韩谦挥了挥手,让奚发儿少说几句。
“韩大人,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三司何时会解除对冯府的管禁?我母亲他们是否可以迁回宣州?”冯缭问道。
“我问过姜大人,你们的母亲、姨娘以及庶兄弟怕暂时还得看押一段时间,其他人这几天大概便能搬出冯府,到时候我便问殿下,能不能让你们住到雁荡矶去。”韩谦说道。
“我冯氏为何选择信王就错了,难不成天佑帝真铁了心就是要扶持三皇子登位?”即便是遭逢大难,但冯缭心里犹堵了一口气,不甘心的问韩谦。
韩谦瞥了楼下一眼,跟冯缭说道:“陛下未必就属意三殿下,要是你们不过来找我,直接去找楚州馆,状况也会好过现在。你们冯家遭祸,实是坏在三心二意上。这个三心二意,不是对三殿下的三心二意,而是对陛下的三心二意。而无论是三殿下,或者是楚州,甚至是寿州,此时也都只能顺着陛下的心意办事,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吧?”
冯翊、孔熙荣都是纨绔子弟,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但冯缭被冯文澜视为冯家的接班人,很早就到州县任职,而且还是从基层吏事做起。
唯一可惜的是,冯缭跟其父一样,心思都过于阴沉,未曾想最终会被身边的家奴反噬,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田城走进来,说道:“殿下过来了。”
韩谦刚要下楼迎接,三皇子杨元溥便径直走上楼来。
“殿下有什么事,派人喊韩谦过去便是。”韩谦说道。
见冯缭、冯翊、孔熙荣要回避,杨元溥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在屋里办他们的事,没必要特意回避,这也是他想表现得更有人情味一些。
“龙雀军应有一部精锐骑营,韩师以为选谁为将?”杨元溥坐下来说明来意。
梁雍王朱裕所治的玄甲军精骑,在荆襄战事之中行走如风,给众人极深刻的印象,当时整个荆襄东线根本就来不及调整部署,就被梁军切瓜剁菜般搅乱。
龙雀军仅编有少量骑兵,以前军资匮乏,也没有想过要编大规模的精锐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