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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船队经岳州入境,继而横穿洞庭湖的两天时间里,韩谦本人都没有露面被潭州的眼线看见,但叙州船帮这次所载的千余人里,很明显有多人乃是韩谦在金陵所用的嫡系。
这极可能意味着,这是叙州船帮最后一次从潭州境内通过,之后韩家父子便会躲到潭州的背后,自成一系了。
无法及时跟潭州请示,朗州这边,有人跟文瑞临一般,主张扣押船队,但更多人则主张继续视而不见,放船队过去。
首先潭州过去一年时间内,在黔阳城北边建了两座坚固寨子,在叙州腹地有一千二百精锐战力可用。
这在地广人稀的叙州,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战力了。
此外,韩道勋父子即便有经营叙州的野心,但实际很难整编超过两千人的杂兵,而相信四姓大族往后对韩家父子的戒心更甚。
这意味着除非获得潭州的支持,要不然的话,韩家父子很难在叙州站稳脚。
换作以往,潭州自然是希望整个的吞下辰叙邵衡诸州,使之成为潭州的纵深腹地,但世子马循率部在大洪山北麓,惨遭梁军铁骑的蹂躏,这令潭州上上下下的信心大受摧残。
对辰叙诸州的野心,潭州这边大多数人也从完全吞并,转变为拉拢联合。
文瑞临此时站出来发声主张扣押船队,反倒显得有些另类了。
“三将军不是犹豫之人,难道真要坐看韩家船队过去?”文瑞临盯住马融问道。
“金陵倘若使潭州伐韩家父子,潭州便能顺理成章,吞并辰、叙二州,以此为计,我们更不能此时扣押船队;只需要叫我们已经潜入潭州的兵马小心戒备,主动权将永远在我们的潭州。”马融手下一名参将,早就看文瑞临不顺眼,此时是强烈建议先让船队过去。
“倘若金陵要从潭州借道伐叙州,周参将应该如何应对?”文瑞临眼神凌厉的盯住那名参将。
“文先生是想说金陵欲对潭州行假道伐虢之计?”那参将鄙视的瞥了文瑞临一眼,说道,“金陵倘若想对潭州用这么幼稚的计谋,难道这不是潭州将计就计的良机吗?”
文瑞临已是词穷,跟马融说道:“韩谦应藏在船队之中,三将军或可派人去请韩谦上岸一叙,拖延他数日,等节度使府做最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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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桨船从河港那边驶过来,不管那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使者站在甲板上跳叫邀请韩谦登岸与朗州司马马融等人一叙,船队压根就没有降帆减速的意思,从江心般道全速通过。
数支弩箭“嗖嗖嗖”的射入那两艘桨船前面的江水里,警告其再靠近,就会毫不留情的将船队都射杀当场。
韩谦看着沅水北岸的武陵城,相距不过三四里,拿望镜甚至能看见站在城头上马融、文瑞临等人的惊讶且凝重的神色,吩咐身后的高绍,说道:“你让人喊话,说待我到叙州后,便会派人来请马融将军到黔阳城一叙旧情。”
“你怕肉包子打狗,进入武陵城就出不来,马融也不见得就比你傻到哪里去啊?”赵庭儿在身后小声嘀咕道。
船过武陵县,再往西南而行,两岸皆是崇山峻岭,位于深峡之中的江面也变得狭窄许多。
虽说风势被高险的山岳挡住,但好在大寒时节,沅水流速缓慢,使得船队即便雇佣不到纤夫,犹能以日行一二百里的速度继续前进,最终于十月十二日抵达黔阳城外的江滩。
只是此时的黔阳城外,跟田城、高绍、林海峥等人所想象的大不一样。
黔阳城此时城门紧闭,城门楼上兵戈林立,一副大敌压境的模样。
而此前抵达叙州的冯家奴婢,除了第一批人先期安顿到五峰山新筑的杨潭水寨,更多的人在半个月前抵达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