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韩谦也不可能去年冬季潜逃去叙州……”马元衡皱着眉头,迟疑的说道。
潭州很早就听到风声,说韩谦携有天佑帝的秘旨潜逃叙州,目的就是要助天佑帝对潭州进行削藩,但这种传言并没有引起潭州的重视。
大楚开国才十四五年,还谈不上民心归附,再者有冯文澜案在前,像韩道勋、韩谦有机会割据一方,谁还愿意对天佑帝俯首称臣?
再一个就是他们所掌握的鹰鱼寨,位于叙州的腹心之地,不觉得韩家父子能想要控制叙州的形势,只能借助潭州的支持。
之前的传言,怎么看都没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而这一刻,赵直贤、谭育良的说法虽然也很顺理成章,但马元衡多多少少也有些迟疑了,只是这还是不能确定韩家父子跟金陵有共谋啊!
“四姓为何会袭鹰鱼寨?这个问题与韩谦当初为何能成功潜逃叙州一样,看似没有问题,但答案就摆在那里,世子与刺史大人不敢相信罢了!”
文瑞临知道鹰鱼寨失陷后,潭州仓促间没有出兵征讨韩家父子的可能,但潭州要是再不进行彻底的动员,不做最后的准备,还继续被韩家父子的表演欺骗下去,那可能黄花菜真就要凉了。
他情急之下,也不顾上温顺的态度,语气激越的说道,
“韩谦当初能携带那么多的物资、人马潜逃出金陵,非其良善,则是天佑帝及杨元溥有意纵容,之后天佑帝顺势将沈漾等人贬到鄂州,与叙州一起,对潭州隐隐形成夹击之势,然后再一步步的去加重这个势。而四姓这次会袭鹰鱼寨,看似百思难解,但倘若韩道勋请旨留在叙州担任监军使的张平与韩家父子串谋,设计诱骗四姓鲁莽行事呢?”
“张平与韩家父子怎么串谋?”马元衡有些不解的问道。
“倘若四姓与刺史大人一样,笃信韩家父子背叛朝廷,张平仅仅是朝廷放在叙州的摆饰,那在韩家父子推新田税新政时,四姓暗中联络张平共反韩家父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文瑞临说道。
“四姓欲反韩家父子,为何去袭鹰鱼寨?”堂下有人质问道。
文瑞临说道:“张平使他们相信韩家父子早就暗中投附我潭州,又使他们相信鹰鱼寨易袭而黔阳城难攻,一切不就都有解释了?而在座诸位,之前不是都在奢望韩家父子能投附潭州吗?”
文瑞临咄咄逼人的语气,叫马元衡、马融等人脸上不悦,却又拿不出话来反驳他,毕竟四姓会强袭鹰鱼寨必然是中了韩家父子的圈套,他们却说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解释。
当然,即便韩家父子事先跟金陵有合谋,也不能排除韩家父子在得势之后有甩开金陵的心思,毕竟此时的形势太有利于韩家父子割据叙州了,但潭州这边却不能冒险再袖手不管了。
“不管怎么说,韩家父子不得不防。”马循迟疑的说道。
“仅仅防韩家父子已远远不够,还请世子即刻前往潭州,劝说主公放弃对金陵的最后一丝幻想,尽早进行防备……”文瑞临说道。
“那韩家父子就任他们张狂下去?”
在大洪山兵败之后,马循虽然没有将责任推到文瑞临的头,但也觉得文瑞临不过尔尔,因此文瑞临反复说韩家父子与金陵合谋之事,他听得都觉得腻烦。
只是鹰鱼寨失陷,他又倾向相信文瑞临的分析。
而就算韩家父子没有跟金陵合谋,潭州上千精锐老卒死于韩家父子之手,他就能忍下这口气?
“楚军随时都有可能会在鄂州大规模聚集,在击退这一路楚军进攻之前,世子怕是无法直接拿韩家父子如何,但叙州那边也必须要防备,”
文瑞临说道,
“过去这几年辰州刺史王梁实是阻止辰州诸姓联合的关键。目前韩家父子在叙州推行田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