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怎么可以专门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陛下的清养?此外,你们不要觉得自己诸事做得机密就真能瞒天过海,你们想想看,陛下他戎马一生,对危险杀机能没有一丁点的直觉,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没有一点了解?沈鹤从潭州归来病殁,他不仅将韩道勋调到京里担任京兆尹,还令钟毓礼时时侍奉跟前,那时他应该就有所警觉了。而今天为这点小事,他就斥令平日宠信有加的钟毓礼跟着韩道勋去京兆府受训、受这份委屈,又怎么可能会是正常的?你们倘若真要等将一切都想明白、想透了,再动手,老二、老三那边恐怕都要兵临城下了。”
牛耕儒脸色苍白,虽然之前早就千百次想过要走一步,却没想到真正下决心之时,直觉手脚都禁不住微微打起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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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城里,慈寿宫跟安宁宫相距最远,甚至可以说是相距最远的两座建筑群。
不过,爬上慈寿宫西院侧墙,穿过巍峨雄伟的崇华殿下部檐角,恰好能看到进出安宁宫甬道的一角,谁都没有想到这会是从慈寿宫观察安宁宫动静的一个极佳角落。
春十三娘收起费老子劲鼻从韩谦那里讨要过来的铜望镜,走下木梯,小声说道。“安宁宫那位,今日突然将牛耕儒、赵明廷二人召入宫中,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阴谋?”
得知第一时间韩道勋奉旨调入金陵出任京兆尹,春十三娘与姚惜水就先一步赶回金陵。她们此时是作为内侍伯、潭王府丞张平的养女,被世妃征辟为尚宫女史,得以出入宫禁。
前朝就有征辟大臣之女入宫担任宫官的先例。
如今三皇子声势正隆,世妃遵循前例,以征辟的名义,从潭王府调几个亲信的女官到身边任事,也没有谁会阻拦。
而除了春十三娘外,姚惜水以及以慈寿宫使身份隐藏宫中的黑纱夫人,正陪同世妃站在凉亭前,听春十三娘说过观察到的情形,都秀眉微蹙,猜测徐后今日突然将牛耕儒、赵明廷召入安宁宫的目的。
虽然徐后与其他后宫妃嫔不同,她身为一国之母,在大楚创立过程里,她与徐氏都立下赫赫功绩,有着在宫中召见大臣的特权,但哪怕是为了给其他妃嫔立规矩,徐后都极罕见会直接召大臣入宫议事。
反正内侍省有大量是徐家出身的嫡系,徐后随便派个嫡系亲信传递消息也是方便,不虞所传递的消息会落入别人的耳中。
“韩道勋今天一早就进宫参了内府局一本,之后又将钟毓礼揪去京兆府理论,是不是跟姓徐的突然召见牛耕儒、赵明廷进安宁宫有关?”世妃王夫人问道。
崇文殿侍候的内宦多了,所以韩道勋清早进宫的事情,这一刻在宫里已不是什么秘密。
见姚惜水、春十三娘答不上来,世妃又焦急的问道:“你们再说说看,韩道勋、韩谦父子二人的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世妃十六岁得宠信,十七岁生下皇子,此时过去十七年,她才三十四岁,正值一个女人最为艳丽的年龄,只是她穿着庄肃,多年在宫中受安宁宫的压制,内心阴郁,脸容没有应有的容光焕华,却显得有些阴冷、阴翳。
赵无忌大前夜率五十部曲赶到金陵,姚惜水在金陵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推测应该是韩谦出使蜀国、在蜀都才得知其父调入金陵的消息之后做出这样的安排。
毕竟赵无忌随韩谦出使蜀国这事,姚惜水她们是清楚的。
然而正是如此,她们心里越发的困惑,很多信息细想下来,都是矛盾冲突的,也她难以回答世妃的问题。
姚惜水沉吟片晌说道:“或许需要写封信去潭州,问问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谦是极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四女苦思无解之时,有个老宦手执拂尘走进慈寿宫的后院,朝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