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赤山军的兵力都榨干了。
赤山军两天激战,伤亡少说在八千人以上,剩下一万七八千的疲兵,七千在南塘寨,其在郎溪、洪林埠一线就一万多点的残兵、疲兵,韩谦凭什么接着打宣城,东面又怎么可能还有兵马给他继续往西线征调?
“韩谦未必是要急于强打下宣城,他第一步只要先堵住我们进宣城联络、会合顾芝龙的通道便行,”
王文谦这一刻内心充满着无力感。
是啊,韩谦怎么可能夺下郎溪城就心满意足?
是啊,赤山军展示出超群的战斗力之后,韩谦怎么可能坐看顾芝龙投效楚州军继续威胁赤山军的西翼?
韩谦这样人物,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打通宣歙通道之后,经饶洪袁三州连通衡州的战略意义?
王文谦苦涩的说道,
“赤山军与流民军无异,老弱妇孺不管健壮与否,都可以动员,而韩谦此时也仅仅需要多鼓动一批妇孺能助他多守两三天的城池就行了——而过去我们所犯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严重低估了韩谦动员、组织老弱妇孺的能力……”
目前赵臻所部已是疲兵,伤亡也太过于惨重,士气低迷到极点,没有打崩溃已经极侥幸了。
杨元演麾下八百银戟卫卒虽然能战,但已经连续赶了近两百里泥泞路,倘若再接着赶一百里地,在宣城北面跟赤山军撞上,胜算又能有多少?
何况赵臻率残部撤往溧阳休整,韩谦便能从南塘寨抽调两三千能战之兵南下,到时候即便顾芝龙敢率宣城的五六千残兵出城作战,胜算又能有多少?
换作在昨天之前,王文谦会建议信王搏一把,毕竟银戟卫卒的作战韧性是普通精锐难以想象的,但是现在王文谦退缩了,他实在不知道衣衫褴褛的赤山军在韩谦手里还有多少潜力能够压榨出来。
这些贱命贱种,悍不畏死的凶悍劲一旦暴发出来,那便是难以想象的战力,就像当初的龙雀军,谁敢想象在守淅川时能扛住梁军精锐那么长时间的血腥围攻?
梅渚溪南岸这一场,赤山军伤亡比他们还要惨重一些,但即便如此,士气还极高昂,只是其将卒体力消耗太大,身体太弱,要不然这一仗必是他们狼狈溃败回溧阳。
这是战前谁能想象的?
只是此时不派兵去宣州跟顾芝龙会合,待两三天后,从南塘寨到郎溪城再到洪林埠一线,甚至南猗湖与鸡笼山之间的要隘都被赤山军牢牢的抓在手里,顾芝龙与北线的联络岂非就被彻底切断了?
难不成楚州军主力此时能够完全不顾寿州军及南衙禁军的威胁,将主力兵马悍然南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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