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万里夜探凤梧宫,到了寝宫之外,见宫门未关,里面尚有灯火,门口站着两个太监,有气无力,哈欠连连,蒋万里绕到殿后,借着柱子,身子就上了寝宫的房顶,蹑手蹑脚,来到正门的房檐之上,脚上头下,用双脚勾住瓦片,身子悬在半空,透过宫门,往里面望去。
就见里面一个中年男子,身披黄袍,坐在椅子上,两眼微闭,长吁短叹。旁边有个年老的太监低声说道:“王爷,夜不早了,明日太子就要回宫,到时宫里定要热闹一番,王爷应该大喜才是,还望王爷龙体为重,早些休息,明日也好早早准备啊。”
蒋万里一听,心说看来这就是那当今的渤海王了,怎么没看到王后,难道已经就寝了吗?这倒有些麻烦了。
这时就听文仲山长叹一声,说道:“唉,如果是一年前,孤此刻定然是欣喜难耐,只是如今这情形,让孤也是一筹莫展。”
那老太监劝道:“王爷,莫要忧心,想来是王后因为一年前的事情,受了惊吓,加上太子远离,这才神智异常,终日一言不发,就在斋房之中,闭门不出,连王爷也不见的,如今正好太子回来,举国上下都知道王后太子母子情深,兴许太子这一回来,王后一喜,就此康复,也未为可知,王爷就不要这般心绪不宁,对龙体无益啊。”
文仲山似乎有些厌烦,挥了挥手,说道:“你等退下吧,让孤自己安静安静。”
那老太监听文仲山下令,也只好谢恩告退,带着门口两个太监,离开寝宫,此时寝宫内就剩下文仲山一人,这文仲山长吁短叹,自言自语道:“虽然这姜震武传来消息,让孤不必担心,但明日风儿回来,必定要见她母后,究竟结果如何,还很难说啊,唉,难道孤这十年真心,也换不回来一点真情吗?”
蒋万里虽然不清楚这渤海王在愁什么,心中笑道:“这渤海王倒是有些意思,儿子要回宫,却把他愁出这幅模样,老子怕见儿子,这也是世间罕闻之事了,什么十年真心,换不回真情,难道那王后背着这渤海王偷人不成?如果是这样,抓过来一刀杀了这奸夫淫妇就是,何必长吁短叹,一点也没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样子,他这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还真是窝囊到家了。如此看来,这王后早就不居住在寝宫了,和这渤海王分居日久,在什么斋房居住,这王后也不是个常人,一年一言不发,闭门不出,连丈夫也不见,想来是对那奸夫动了真情,人都说这皇宫帝王之家,从来都是乌烟瘴气,污秽不堪,看来果然有些道理,这等淫妇,岂能是自己娘亲,或许这世上真有外貌极为相似之人,算了,还是莫要在此多耽搁时间,早些回店,明日再去打听父母的消息吧。”
想到这里,蒋万里也没兴趣多听,一缩身重新回到房上,转身下了寝宫,打算原路返回,因此他就直奔西门而去。
这凤梧宫虽然没有那青凤观大,但是毕竟也是王宫,屋舍林立,蒋万里来时是因为那寝宫高大,在后宫正中,里面灯火通明,极为醒目,因此他没费多大力,就到了寝宫,但是这转身回去之时,那宫门早就被宫内各宫殿遮挡,里面道路七拐八转,不时还有宫内太监经过,加上当夜无月,四周漆黑一片,这蒋万里走了半天,约莫这距离应该到西门了,可是左右一看,周围不是假山,就是竹林,在竹林下只有孤零零一间小屋,周围也并无其他屋舍,屋里透着昏黄微弱的灯光,蒋万里心说:“以我的脚力,这早就应该到了西门了,怎么来到这里,难道我转向了?那此处又是什么所在?”
蒋万里就想上了那小屋,好能登高远望,看看西门到底在哪个方向,因为那屋里尚有灯光,蒋万里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因此蹑足潜踪,不声不响,绕到屋后,刚想上房,就听见屋里面传出一阵阵低低的女子哭声。
这深更半夜,那哭声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凄凄惨惨极为悲切,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