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还刮着风的夜晚,一般人都不会出门,也就方便了很多不可告人之事的进行。
比如,浮生的逃跑计划实施。
浮生为什么要跑?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灌醉了十三皇子,从天窗爬到屋顶,再从屋顶爬出了司农局,接着还准备拿着从十三皇子那边顺过来的令牌出城。
可怜还未成年,一向饮酒以果子酒为主的十三皇子,在浮生爬天窗时,还一个劲念叨着喝喝喝,太子哥哥我爱你什么的。
浮生一边跑一边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长的跟人家前太子像呢,你说从山崖上掉下来,胳膊坏了腿坏了,偏就是脸没坏。
“云汐,为什么我的脸没坏。”爬了好长的屋脊,却飞不上更高的屋檐时,浮生想起来他还有个会飘的云汐。
云汐提着她家爷飞上了天,对着闭着眼不敢看周围的爷说:“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这人,除了脸还真没什么能看的了,心,心不够狠,情,情不够绝,身子骨还懒散,有好日子的时候只顾着吃喝享乐,马步都扎不了,落魄了也只学会了倒夜香,要是当初落崖,脸再先落地,唉,那就连个想娶您的都没有啦。”
浮生:…我气的想睁眼。
眼看着再越过两个屋顶就到城门口的时候,浮生感觉突然停下来了。
悄悄睁开一只眼,两只手死死搂着人家姑娘的腰:“云汐?怎么不飞了?”
“唔,爷,要是今天我能把你带出去,你真的会娶我当大夫人吗?嗯,允许你娶小三小四的那种大夫人哦。”
“?”浮生一头雾水,“哦,可以啊,反正你一直就是我的人啊,娶谁不是娶,娶你安全还有保障。”
“嘿嘿,那云汐就给你拼一把吧。”云汐把浮生放在了屋顶上,准备要单独去哪的样子。
浮生搂着人家腰不放:“我不,我不撒手,你别想扔下我,这辈子你是我的人,你哪都别想去!”浮生看着自己脚下比一般屋顶好了好多的地方,腿都是软的,怎么都不肯松手。
云汐闭了闭眼,还是扭头翻白眼,恐高不是病,恐起来绝对要了同行人的命。
“爷,有人,必须打败障碍物,才能顺利出城。”
“啊?”浮生一抬头,然后就真的腿软了,松了手,瘫在屋顶上,抖抖索索地搂着屋脊不敢动。
云汐活动了一下手腕,踢踢脚,然后就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扑向了对方,云汐眼睛露出兴奋的光,啊啊,看完就想跟这个据说深不可测的人打一架了,我一定会赢的嗷嗷,我来啦――
对面屋顶上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原本在摩挲腰间的银铃铛,如今银铃铛已经在掌心变形。
那人挥挥手,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五六个素衣蒙面的人。
浮生心惊胆战,暗暗给云汐加油,决定如果云汐真的,真的战死,他就,他就豁出去给她收尸。
结果,在双方还有十来米时。
浮生眼睁睁看着那个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云汐扭头就飘走了,比刚刚冲出去的速度还要快好几倍。
浮生:…这个世界真的很让人没蛋都疼。
对面那人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木头小桔灯,拇指一连按了底座好几下,那小桔灯就忽明忽暗地亮起来,然后夜九的脸也开始忽暗忽明。
浮生脸色苍白,突然就两把泪飚出来:“爷,夜九大爷,你就是我亲大爷,你就放了我吧,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夜九缓步走了过来,嘴角不笑也笑,表情无辜:“感谢我祖宗?为什么?我那么讨厌的人,你还想感谢?”
浮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