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陛下上马准备回宫的周维,看着安静坐在马车上抱着小狐狸,准备往西南去的皇后,突然地就想起来那年春游,她那样张扬霸气,一句话让自己气的吐血的神气模样。
而那位依旧美貌的,眉宇间却日渐攒聚帝王气势的陛下,也不再能找到当初的轻浮无心。
岁月真的很残忍,不经年间,那样没心没肺地人也开始安静下来。
一直觉得自家陛下成长了的周维跟王群,在第二天一觉起来发现自家陛下跟纨绔不见了时,好想仰天长啸,特么又被陛下的苦肉计给骗了啊!
窝在傻宝香香马车上蹭啊蹭的苏倾钰,一脸陶醉:“宝宝我是不是太聪明了?把他们都给忽悠了,什么珩国首领,让小二普去接待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老头子这个太上皇呢,至于是不是我一跑西罗就乱,简直在逗我,上回他们演戏演的不要太好哦,怕个毛线。”
傻宝一边打盹,一边摸摸相公的下巴:“阿钰还没刮胡子。”
“不刮不刮,你父王那样的的小胡子挺好看的,他还跟我嘚瑟过,说是岳母给打理的,以后我也要留胡子,你给我打理。”
傻宝迷迷糊糊的:“丑。”
“…”苏倾钰笑呵呵,“嗯,岳父大人那个丑。”
“吵!”
“哦哦。不吵不吵,你睡你睡。”
安静了一阵,傻宝终于要再次入睡时,仿佛听到了她相公说:“我不会把萌萌和亲的,西罗不在了,也不会的,许诺过你的,我都会一一实现的,如今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
一路往西南的路上,王老五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怀里扶着郝连莫坐在马上,郝连莫怀里串娃娃似的,再坐着一个萌萌。
王老五这天就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问斜躺在驴车上带着纱帽的霍水:“你确定这是去西,”顿了下,又说,“去明明他们家的路?”
霍水抬起手,将手里一颗彩色的糖果递给小袋子。
蹲在驴车车把上的小袋子,觑着眼看了看,过了会儿才矜持地伸着脖子过来叼走了糖果。
王老五:…越来越好奇这是什么品种的鸟,真心没见过吃糖的鸟。这年头难道鸟都改了性子?
小袋子把糖果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咔咔”开始抖身体。
跟着一块抖的是拉车的三头毛驴,三头一路上哼都没哼过比兔子还要乖的毛驴。
王老五知道,小袋子又要吐东西了。
小袋子先吐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玉盘子,然后朝里面吐出来一颗彩色的糖,又吐出第二颗,接着第三颗。
王老五想起来,走了三天了,每天那个诡异的霍水都会给这只金色的鸟一颗彩色的糖。
原本王老五以为鸟是霍水养的,但这几天观察,这只鸟抓回来的猎物第一时间是送给他的,或者说送给两个孩子的,如今再看着那只鸟把每天都很心动的三颗糖一颗不剩地吐出来,王老五一下子就确定了,这只鸟的确不是霍水养的。
“啊啊”小袋子朝着萌萌喊,很是谄媚地用翅尖推了推那玉盘子。
本鸟可是个好宠物,最爱吃的糖都给小主人留着了。
那边很少动作,有时候呼吸都看不出来的霍水,破天荒地抬手扶了一下眼前随风飘荡的纱,露出半只天地失色的琉璃眸子,扫了一眼小袋子,又放下了。
萌萌金色的眼睛看了看小袋子,看看彩色的糖。
本公主已经好久没吃糖了,之前是嬷嬷他们都说本公主在长牙不能吃糖,连父王都只能偷偷给自己一小块,到了桃花寨那是根本就买不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