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问起宗正诈死之局,宗正心下大安,知道忽必烈已经放下了戒心,便从容回复道,
“金蝉脱壳。”
虽是简短四字,却饱含诈死之局的精髓,刘秉忠和忽必烈稍作思索便大彻大悟。
宗正之所以只是提点,而未说透,那是因为不想参与这个诈死之局,怕忽必烈对自己再生疑窦,忽必烈似乎领略了宗正的意思,便就此事不再过多询问,倒是取出第三张纸,指着上面‘分引’二字询问道,
“那这二字又是作何解释?”
宗正看‘分引’二字,倒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分引’之策乃是对付中原武林之士所用,据昨夜中山八狼的消息,那些武林人士的目的很可能是自己,故而,宗正打算以自己为诱饵,将这些武林人士引开鄂州,如此便能为忽必烈解围。
但是,此事又有诸多不确定之处,一则武林人士是否只有对付自己这一个目的尚不确定,万一另有目的,那么分引之计则不能完全凑效,二则就算确定了这些武林人士的目的只是对付自己,那么又该如何让忽必烈相信自己能够完全引开这些武林人士。
宗正思来想去,觉着只有想一个两方兼顾的方法,无论这些武林人士来此是何目的皆可将他们引离鄂州,如此方为稳妥之道。
故而,宗正想到了‘分引’的策略,与‘和议’、‘扶灵’两个计策相比,‘分引’之计虽效用最小,却是最伤脑筋,倒不是因为困难重重,而是看不透,自宗正被武林人士追杀以来,他便一直心存疑惑,对于武林人士的心思和关系亦是半知半解,一直看不透武林的格局。
此番武林各派齐聚鄂州,为的是这几年的公道和正义,多年江湖仇怨的累积好不容易找到爆发点,身怀愤恨之情的他们倒是极力想找到能够对付宗正的机会,虽然,中山八狼对宗正暗中有过提点,但是,宗正还是过于低估了武林中人,或者说没有看透武林中人。
宗正此番所想之计关键在于分引,自己必须作为诱饵方能凑效,可是,宗正不确定忽必烈是否真的对自己放下戒心,若是忽必烈对自己心存半分疑虑,那么断不会放自己出营,而自己主动提出,则不免目的过于明显,反倒进一步激起忽必烈疑心。
宗正沉顿了一会,将所有顾虑搁置一旁,想着先戳中忽必烈要害,再观测其神色,再行说辞,便回禀道:“以大王留守鄂州的兵力,若只是对付鄂州宋军或者中原武林任何一方,自不成问题,大王所虑无非两者齐攻,如今,以议和之计断开宋军来袭可能,中原武林自然不敢妄动,只是,他们只要一日留于鄂州,大王便一刻不会安心,我所思分引之计便是既要断开武林人士同宋军联合来犯的可能,又要将那些武林人士引离鄂州。”
宗正所言,正中忽必烈要害,忽必烈暗自想道:“若是能够将这些武林人士调开鄂州,倒确实解除了威胁。”
宗正心知此计并无确切把握,故而不敢将话说满,一来,说得太过自信,到时计谋未能取得应有之效,心里反倒添堵,二来,则容易引起忽必烈怀疑,恰似拉弓放箭,弓弦拉的过满,躬身绷得过紧则容易断裂,倘若自己提出半分困难,反倒能让忽必烈更加相信自己。
宗正见忽必烈似有肯定之态,便趁机复又补充道,
“只不过,对于能否顺利引开那些武林人士,我并无确切把握,只能尽力一试。”宗正言辞顿挫,语气中肯,面露难色,但却毫无违和造作之感。
张柔听此,便上前客气地问宗正道:“梅少侠可是又何难处?若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还请明言。”
宗正望着张柔,细细品味张柔所言,再观察一番忽必烈的神色,倒是觉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