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直达圣听,更能明圣意,所以,对于君王之意,大人难道自认为还要比我更懂?”
贾似道此语甚是歹毒,借着朝内重臣的身份,借着圣听圣意忽悠欺骗吕文德且不论,还刻意用朝内朝外等字眼刺激吕文德痛处,令其不得不在相信之余,多出渴求贾似道在朝内庇护的心思。
吕文德听完贾似道所言,不禁细细思量,暗自权衡,忽而想到方才贾似道动武欲诛除自己之事,又觉不对,便又大声责问道,
“那为何大人不直言相告,却要杀我灭口?”
贾似道早已想好应答之话,随即回道:“吕大人此言差矣,其一,和议之事虽历来有之,却终究是帝王之耻,圣上虽有此意,却怎会随意告知,我若非朝中丞相,圣上又怎会授意暗示,我又岂敢私自担当,毕竟关乎帝王颜面和史书评判,所以我才隐瞒着不肯直言相告;其二,大人功勋卓著,乃是圣上倚重之臣,我从未想过要杀大人,方才,一直是大人私自以为我要杀你,我可未从未提到要杀你的字眼,再说,就算我真的有心通敌卖国,欲杀你灭口,那对于你这个军中重臣之死,我又怎好交待;方才大人言辞激烈,丝毫对我这个丞相无所敬重,所以我心中恼怒,一时心急,想要教训你一番。”
吕文德听着似乎有理,却发觉关于杀人灭口一事的解释未免过于牵强,便直言道:“丞相虽未明言要杀我,可是看着架势却分明不是教训那么简单,教我如何相信你?”
“大人自闯入我的府中便一直对我抱着愤怒的情绪,言语又如此犀利,一口一个‘勾结’,一口一个‘卖国’,丝毫不冷静,我就算有心直言相告,恐怕大人亦不会静下心听我分辨,亦不会相信我所言,我只有让人先制住大人,让你冷静后,我所说的话,大人方能听进耳,故而才要动武。何况,此事不宜张扬,大人声音洪亮,我唯恐更多无关之人知晓此事,有违圣心,故而才出此下策,那也是不得已。”
吕文德听着贾似道进一步的解释便又觉着有那么点道理,便没有细究了。转而致歉道,
“既是如此,丞相请恕我无礼之罪。”
“无妨,只是,此事关乎帝王颜面,还请大人切莫声张,若是此事流传出去,让圣上难堪,恐怕你我皆吃不了兜着走。”贾似道此话表面上恭谨客气,实则暗藏心思,无非想以宋皇压住吕文德,用心险恶。
“多谢丞相提点,自当守口如瓶,不再提起。”吕文德一脸严肃地保证道,
贾似道听到此话,心下大安,总算过得吕文德一关。
“只是,张柔将军之死,我尚有不明,丞相可否一解?”吕文德想起自己心中仍有一个疑惑,便趁机问道,
贾似道见吕文德已经相信自己,便也不用再为此事遮掩,便如实说道,
“时下情势,你也清楚,蒙古的漠北王阿里不哥和漠南王忽必烈正在为汗位争斗,张柔乃是漠北王派到忽必烈身边的奸细,被忽必烈发现,忽必烈碍于他们父子在军中的地位,便想借我们宋军之手除掉这对父子,一来平息他在军中的威望,二来,不会让漠北王产生怀疑。所以,忽必烈设了一个局,叫我们配合,如此也能减轻和议的条件,我想着,这张柔无论将来为谁所用,都必会对我们大宋颇为不利,加之又能杀掉他来减轻蒙古对我大宋谈判的压力,便答应了。”
吕文德知道张柔的厉害,不禁疑惑道,
“这张柔素来和漠南王忽必烈来往密切,又怎会是漠北王的人呢?”
贾似道回复道:“值此争汗之际,谁又能判断究竟是不是奸细,不过,这忽必烈也是够狠的,那炸药瞬间就将整个风华寺夷为了平地,张柔父子躲进寺内,怕是尸骨无存了,忽必烈假意为其举办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