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虽然心中恨她对自己曾经痛下杀手,可是,他也很清楚,竺韵诗也只不过是杀人的工具,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忽必烈很有摧毁聚贤阁的冲动,可是,他更想收服聚贤阁的人心,而他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这些冷酷的杀手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可他觉得,只是没有找准他们内心的弱点,所以,他想知道竺韵诗的弱点,继而以收服竺韵诗为契机,将她作为楔子打入聚贤阁内部,继而慢慢收服其余人。
而阿里不哥只是一心把竺韵诗看成了没有携带核心机密的棋子,可要可无,或许他从未想过,一旦竺韵诗这颗楔子打进了聚贤阁,后果会不堪设想。
忽必烈小心翼翼地谋划着对付聚贤阁,对付阿里不哥的计划,他趁着冬季,已经在各路筹集粮草,暗中联络各个宗族领,似乎准备明年开春与阿里不哥下一盘大棋,而赌注便是蒙古国那唯一的至尊汗位。
在监牢的日子里,竺韵诗的内心异常平静,最近生过太多的事情,她想起了自己的母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想起了宗正。
当竺韵诗在鄂州刺杀忽必烈再次见到宗正之时,就已经对宗正的身份有了怀疑,他与自己母亲所说的恩公长得实在太像了,在钓鱼城之际,看着宗正呆头呆脑的样子,自己便没有对宗正的真实身份有过疑心,可是,鄂州再次见面,才现宗正此前种种皆是掩饰,不得不让竺韵诗相信,他就是恩公之子,他也定是个如他父亲般头脑聪慧,武功高强之人。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不久后,竺韵诗便得到了宗正被各大派围攻,生死未卜的消息,而她心中也很清楚宗正被各大派围攻的原因,也知道宗正成了他们聚贤阁的替罪羊。想到此,竺韵诗的心头便涌上一阵心酸和心痛,自知道宗正的消息后,她也并未如以前那般办事上心了,总是心有所思。
就在竺韵诗思虑宗正一事之际,忽必烈独自一人亲自来到了地牢探望竺韵诗。
竺韵诗虽说是被囚禁的罪犯,但是却并未有手脚镣铐的束缚,忽必烈来到囚牢,竺韵诗见到忽必烈却并没有好脸色,而是摆出一副要杀便杀的姿态。
忽必烈命人打开囚牢,手下劝道:“大王,此女武功甚是厉害,我们几个恐怕招架不住,您若出了什么事情,小的几个担待不起。”
忽必烈劝抚道:“无妨,打开便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牢头见忽必烈心意决然,便缓缓打开了铁牢,忽必烈身边的几个卫士当即抽出手中之刀,甚是紧张,生怕忽必烈出什么意外。
竺韵诗见忽必烈有此胆识,竟不惧怕自己挟持他而出去,便暗生佩服。
忽必烈屏退卫士,叫他们在牢外守候,自己则进入竺韵诗的监牢。
竺韵诗对忽必烈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忽必烈丝毫无所畏惧,平静地说道:“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竺韵诗问道,
“因为好奇。”忽必烈及时回道,
“好奇什么?”竺韵诗疑惑地望着忽必烈。
忽必烈悠然地在铁牢中踱步,口中说道:“你好奇,为何你明明刺杀过本王,而本王却并未折磨你,对你一个刺客一直好生招待;你好奇,为何我敢一人进入这铁牢,而不惧怕你再次对我起杀心,是也不是?”
竺韵诗是个坦白直接的女子,她并未对忽必烈摆出傲慢的姿态,也没有对忽必烈所言表示否定,而是直言回道:“是,我确实对你方才所说的感到好奇,可那又怎么样?你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难道你还会放过我?”
忽必烈提醒竺韵诗道:“此刻,你完全可以挟持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