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洁经过彻夜深思,终觉自己应该恢复过往所有记忆,或许,也有一层对宗正的不舍在心底作怪,她想过决绝地离开宗正,彻底地忘了有师弟的存在,彻底地隐居盘古峰,可是她终究不够绝情,忧思辗转,彻夜难寐。★
她没能说服自己,带着那么一丝不舍,带着一丝对往昔的执念,她选择了遵从宗正的建议。
翌日天明,宗正,仙婕等人便早早在厅堂等候,他们在等溪洁的一个决定,或走或留,也许在宗正的心底,更关乎的只是心中的一个猜测,一个念想。
溪洁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下缓缓走入,她缓缓扫视着所有望着她的人,踌躇片刻,当着面对黄本草说道:“我仔细想过了,没有过去的人是不完整的人,还望黄大夫助我果断治疗失忆之症。”
黄本草客气回道:“既然姑娘心意已决,我定当尽力而为,其实,失忆的原因无非三种,其一,脑部受到过重击,颅内积有血块;其二,受到强烈的刺激,导致脑部短时间的抽空,气血不活;其三,人为地服用令人失忆的药物。溪洁姑娘可患有头疼之症?”
听着黄本草对失忆之症的剖析,宗正不自觉地心生佩服。
溪洁自知自己自小到大皆无头疼之症,便如实摇头回道:“并无。”
“如此便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我想多半是第二种原因了。”黄本草似乎心中有了初步的诊断,
他随即便习惯性地取来诊箱,取出一布团,只见他轻轻将布团舒展开来。
布团内侧贴满了长短不一的细针,闪耀着微微银色之光。
宗正等人围在一旁,黄本草伸出左手指向屋子左后方,客气地对溪洁说道:“溪洁姑娘请坐于藤椅之上,待会,我会先施催眠之术,让姑娘安定凝神,心无杂念,将万事万物澄空。”
溪洁便依着黄本草所指方向望去,但见一汉时雕艺风格的藤椅静静地立于屋内,随即望藤椅走去,将身子趴伏于藤椅之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黄本草向藤椅踱步而去,转而在藤椅前止步转身,对着身后诸位说道:“施针之时,一定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还望诸位暂且先离开竹室,在门外看住,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宗正便回道:“一切都依黄大夫。”说罢三人便离开竹室,关上了门。
黄本草从怀中取出一枚吊坠,此吊坠乌黑光亮,两面都雕有网状纹路,纹路由内而外释放扩散,吊坠由白色的细绳系住。
黄本草捏住细绳一端在溪洁眼前晃动道:“溪洁姑娘,请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此吊坠之上,特别是吊坠之上的纹路。”
溪洁微微点头回道:“嗯。”说着便两眼盯住那颗吊坠,
吊坠不停地来回晃悠,溪洁看着那枚吊坠,却心不在焉,似若难以安定心神。
溪洁的呼吸和心跳让黄本草看穿了她,这不利于催眠的进行,
“放轻松,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地看着这枚吊坠。”黄本草提醒道,
溪洁便逐渐舒展身体,将心境澄空,专心看着那枚来回晃动的吊坠,看着便逐渐失去了意识,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
从呼吸和心跳,黄本草心中笃定溪洁姑娘已经成功进入催眠幻境,便大声叫道:“溪洁姑娘,溪洁姑娘。”
溪洁没有回应,黄本草便寻摸着取出布札里的一枚银针,用手摸着溪洁的头,在其头上几处重要的穴位上扎下几枚银针。
溪洁逐渐进入似是而非,半真半幻的梦境。
在梦里,儿时缺失的回忆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地出现.........
溪洁硒白的脸上冒出阵阵虚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