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金婶心中打了个问号,老先生刚进门怎么就发火了啊?
“你什么你?”燕鸣震怒难消:“鸣哥是四娘子的专用称号,只有四娘子才可以那么叫我,谁给你的胆子模仿四娘子叫我鸣哥,是谁唆使你用这种叫法来向我套近乎的?”
再次被怒吼,贾铃霍然明白原因,一张脸青白交加,“鸣哥”两个字是死去的老女人对燕老东西的称呼,打死女人过世,便再没人那么叫,以前,她只叫他“燕大哥”,今天只想尽快哄住老东西,所以用了死老女人用的叫法,却没想到老东西反应那么强烈。
找到原因,她低声下气的解释:“燕大哥,我我……只是觉得那样更亲密些,没想过要……取代夫人的位置……”
就算对死去的老女人恨之如骨,贾铃仍然能屈能伸,把自己放低,用以前她在燕家当保姆时对死女人的称呼来指代死去二十多年的那位死人。
“闭嘴,我不想听你狡辩,你说没想过取代四娘子,你会把四娘子的东西扔掉?没想过取代四娘子,你会时刻想把四娘子住过的卧室改做你存放衣服鞋子的衣帽间?没想过取代四娘子的位置,你会故意用四娘子的专称来邀宠?”
吐出一连串质问,燕鸣胸口一鼓一鼓的起伏,带着满面怒气,拄着竹拐杖走向餐厅:“小金,可以开饭了没有?”
他怒气冲冲的,走路跺地很用力,跺得地板“咚咚”响,当对保姆说话,嗓门仍然有些大,语气则缓和了很多,并没有因贾铃而迁怒旁人。
“老先生,饭菜早就做好了,就等您回来,您和太太请到餐厅稍等,我去上菜。”金婶赶忙应一声,转身就想去厨房张罗午饭。
被置之一旁的贾铃,被燕鸣的态度气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赌气的往楼上跑。
听到高跟鞋得得得急如马蹄似的声响,金婶回头,看到太太好似向外跑,忙唤:“太太,马上开饭了,您要去哪……”
“不要管她,她有赵宗泽兄妹两外孙,有赵家给她养老,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用得着留在燕家,她爱走让她走,走了莫回来更好。”
燕鸣连头也没回,更不紧张,拄着拐杖,叮咚叮咚的走向餐厅。
刚跑出七八步的贾铃,急速前冲的身影陡然刹住,后背僵硬,燕老头说‘她有赵宗泽兄妹两外孙’那句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她和赵家兄妹生出怀疑?
那想法让她打了个激灵,立即把赌气的心思抛之于脑后,忍着屈辱,慢慢转身,顶着阴晴不定的脸,一步一挪的挪往餐厅方向。
老先生说不要管太太,金婶本来有点为难,当看到太太自己站住又转身,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小跑去厨房。
燕鸣听着急跑的高跟鞋声静止,又听着那声音变轻,并且不是走向大门和楼梯,而是向餐厅走来,他仍然没回头,马不停蹄的进餐厅,坐等吃饭。
燕老头不回首哄她,保姆也不帮忙,就算没人给自己台阶下,贾铃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硬着头皮,小步小步的走,挪进餐厅,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低着头不说话。
金婶将菜一一端上来,简简单单的二荤两素和一个汤。
贾铃看去,都是家常小菜,丝瓜、小白菜,五花肉炒苦瓜、小香菇炒鸡肉,和排骨汤,她心里窝着气,吃气就饱了,对着几样小菜更加没吃的欲望,意思意思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
金婶看到太太不爱吃,也没敢说问是不是不合胃口,老先生点的菜谱,她照做就是,太太不喜欢,她也没办法。
燕鸣吃的很香,他在青大小姑娘宿舍吃了几道菜,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