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末将也做不得主,蔚二夫人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到巡城卫府衙再说吧。”罗桢挑眉,“此事到底如何,自有圣上决断,绝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罗桢只是个小旗,按理是没权利说这番话的,但他从来不惧权势,身后又站着定国侯和姜衍,蔚桓与孔氏一族他还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姜泽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
如今姜泽才刚登基,一定会爱重名声,本来蔚池夫妇出事已经引人猜忌,如今蔚蓝姐弟再被“烧死”,将军府大房在世人眼中就等于覆灭,心思聪明之辈就算不怀疑姜泽都要怀疑,为了平息众人心中的猜疑,有蔚家二房这个现成的替罪羔羊岂不是更好?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孔氏定然不会相信,但此刻孔氏已经失了冷静,一心只想着如何撇清干系,又疑心罗桢是有备而来,是以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惨白,不禁心下后悔,早知如此,她赶到曦和院的时候就该给娘家送个口信,但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难道她一个堂堂三品命妇,真的要被巡城卫拘着往衙门走一趟?自己若是真的去了,还能不能顺利出来,出来以后又还有什么脸面在京中贵人圈子里立足?
陈氏面色也是一变,一张老脸瞬时变得铁青,“放肆!秋日本就天干物燥,曦和院意外走水,跟我媳妇儿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是真跟你们进了巡城卫,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这年头进了衙门的女子,还有什么清白名声可言?陈氏舍不舍得孔氏另说,但她首先要保证的是她儿子头上没有绿!
罗桢扶着佩刀的手一顿,桃花眼带着怀疑的扫向陈氏,“陈老夫人何以如此肯定这是意外?方才蔚二夫人才说了不知情,难道这其中还有末将并不清楚的隐情?”
“蔚二夫人,你怎么说?”罗桢皱着眉,一副你们有罪,你们企图隐瞒实情欺骗本小爷的表情。
孔氏心中暗恨陈氏拖后腿,揩着眼泪哽咽道:“小将军多虑了,曦和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众多,母亲也只是怀疑有人没有守好火烛才引起走水,并非真的知道内情,查案是官府的事,还请小将军不要误会。”
“既然如此,等大火扑灭后末将会如实向上官禀报,若是需要陈老夫人和蔚二夫人协助查案,还二位夫人不要拘泥世俗礼教,毕竟二位夫人一片慈爱之心,想必也是很愿意配合官府查清事实真相的。”罗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们要是不愿意去,那就是心虚,是害怕!哼哼,到时候自有万千百姓讨伐你们,看你们还有什么厚脸皮在上京城出入。
陈氏闻言瞪大眼,气息急促,指着罗桢怒喝:“竖子尔敢!”
罗桢挑眉,严厉道:“陈老夫人请慎言,末将只是秉公办事,您这是在质疑启泰的律法还是在质疑皇上?”
“母亲!”孔氏双眼充血的看向陈氏,目光中全是阴狠,陈氏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罗桢本就来者不善,说不定他背后的主子就是对镇国将军府下手的那位,如今既然敢堂而皇之搬出皇上的意思,其意几乎不言而明,陈氏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她这是想将整个二房全部害死吗!孔氏想着心中阵阵绞痛,蓦地喷出一口血来,软软的瘫在软椅上,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
陈氏先被罗桢扣下的大帽子吓得一个哆嗦,正要分辩就听孔氏一声厉喝,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她,接着喷出一口血来……陈氏不明所以,她干什么了,她就算是说话过激了些,这也不用吐血啊!
罗桢怜悯的看了眼孔氏,又憋笑看向陈氏,凉凉道:“陈老夫人还是照顾好蔚二夫人吧,你看蔚二夫人都被你气得吐血了。”说着朝孔氏点点头,转身离开道:“蔚二夫人不必忧心,末将这就去救火,多个人多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