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太傅是想让朕行朝令夕改之事?”
谢正清微微皱眉,姜泽对他的称谓从外祖父变成太傅,这是快要发怒的前兆,他心中好既是烦躁又是无力,若非为了谢家前程,姜泽又是他亲外孙,姜泽如此急功近利,他还真的不想多管,不由耐着性子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减少些兵卒吧,两百人太多,自来钦差查案没有如此先例,陛下登基不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启泰先例,钦差出行,最高规制带上三十名侍卫,再加上小吏,总数不会超过五十人。
睿王去黑河郡又不是去抄家平乱,二百人的队伍实在太过打眼,就算是昭兴帝时南巡,随行的侍卫和宫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五百人。
姜泽虽知谢正清说得有理,但心中仍是不甘,但好歹是听进去一些了,他顿了顿,微微沉吟后道:“朕知道了,外祖父先回去吧,朕再考虑考虑。”
谢正清是姜泽的太傅,素知他的性子,见他松口,也不再磨缠,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姜泽点头,吩咐道:“桂荣,你送外祖父出去。”
桂荣杵在一旁当柱子,闻言忙应了声,笑眯眯开口道:“太傅大人,请!”
翌日卯时过半,鸣涧和姜衍主仆驾着马车从竹溪山出发,一路晃晃悠悠往城东而去。
二人到东城门时刚刚辰初,因着进入冬季,天亮得晚,辰时初,天色还是一片昏暗,路边有二三商铺才刚开门,微弱的灯光下,街道冷清,四周笼着一层氤氲雾气。
鸣涧将马车停在城门口,见周围只有守城的小猫三五只,皇城驻军的人还不见人影,不由得气息有些冷冽,沉声道:“主子,他们还没到。”
烛火暖暖,姜衍正拢着墨色披风端坐在马车里看书,他闻言头也不抬,淡淡道:“无妨,你先去吃早点。”李洪没能按时出现在他意料之中,作为曹国公的心腹爱将,李洪势必会对自己试探一二,此举不仅可给自己难堪,又可令姜泽满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鸣涧应了声,既然主子不生气,他也不生气,给主子找晦气的人,迟早会变成为糯米手中的面鼓,他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到临街的早点铺子买了包子和豆浆,鸣涧自顾自坐在车辕上吃了起来。
大约辰时一刻,李洪领着一百人的队伍从东郊大营到达城门口,远远的就见城门口停着一辆双骑青布马车,车辕上坐着个身着黑衣的冷脸少年,少年正埋头苦吃,那模样似是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所觉,吃得非常专注。
李洪身材高大,他抬手让队伍停下,翻身下马,几步便走到马车跟前,冲着车帘方向微微拱手道:“请问车中可是睿王殿下?”
百人的队伍动静足够大,鸣涧自然早就看到来人,听得李洪说话,他咽下口中的食物,面无表情的跳下车辕,抱拳道:“您是李将军?”
李洪深深打量了鸣涧一眼,又扫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他面上神色不变,点点头,道:“正是末将,陛下临时下旨裁减去黑河郡的人手,所以来得迟了。”
姜泽这是什么意思?鸣涧看了李洪一眼,靠近车厢低声禀报道:“主子,李将军到了。”
姜衍这才合上手中的书页,一手掀开车帘,微微探出头来,面色柔和的淡笑道:“原来如此,本王已经恭候李将军多时了。”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精致绝伦,这一笑起来浑然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和煦温雅之感。
李洪之前只在朝堂之上与姜衍打了个照面,彼时看得并不真切,如今近距离与姜衍对上,李洪甫一触及到姜衍平静温润的眸子,心中便莫名的打了个突,他忙垂下头来拱手道:“末将来迟,还请睿王爷恕罪!”
李洪有心试探姜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