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圃看着蔚蓝和簌月离开的身影眸光闪了闪,他满脸的兴奋之色,决定留下来好好看热闹,顺便等下再跟主子传封信。
卧龙山庄的五十人见蔚蓝离开纷纷松了口气,蔚蓝刚刚才那一手,不仅吓到了苍岩堡的山匪,也让他们吃惊,他们都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虽然不怕见血,但免不了在心中重新评估新主子的性子,免得以后一不小心就撞到蔚蓝手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卧龙山庄不同,苍岩堡完全因地制宜,看样子是在山势陡然凌厉的崖壁之上,生生凿出成排的山洞,外间则大多用原木或是树皮做成挡板遮住,这就成了房子。
蔚蓝将整个苍岩堡转了一圈,发现苍岩堡与卧龙山庄大大小无异,只是苍岩堡位于连云山中段,气候更加恶劣,放眼望去,四周光秃秃的,除了冷硬险峻的岩石还是岩石。
而在这诸多岩壁凿就的房间之外,又凿了许多凹陷进去的方形灯龛,这灯龛分为上下两层,下一层距离地面大约两米,上面一层大约六米;此时,亮着的灯龛并不多,因着苍岩堡本就位于半山,夜间风大,即便是有三面遮挡,火焰还是被风吹得有些摇晃,影影绰绰的,使得光线更加昏暗。
根据灯龛分布的间距,蔚蓝大致估算出苍岩堡的房屋数量和大小布局,主仆二人沿着岩壁行出两百米,经过三十几个房间,这才看到郧阳高高站在岩壁之上,在他脚下是一架沿着山石搭建的木梯,蔚蓝拉着簌月沿着木梯向上,木梯搭建得并不怎么结实,踩上去轻轻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
询问过后蔚蓝没什么事后,郧阳直接从岩壁上飞身而下,蔚蓝无比艳羡的看着他矫健轻快的消失在夜色中,撇撇嘴进了房间。
这是位于岩壁二层的一间仓库,甫一进入就让人觉得暖意融融,白贝和银杏忍冬正搬动仓库里的粮食,准备收拾出一块空地来安置床铺,房间大小不下于三十平,高度至少超过四米,蔚蓝细细打量了一圈,发现房间一角堆放着成堆的粮食,而蔚栩和大小熊已经在银杏忍冬的安抚下睡着了。
心神彻底放松下来,蔚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这才觉得浑身酸痛,想了想吩咐白贝道:“你去找郁圃要些跌打损伤的药来。”为了能更快适应这个世道,蔚蓝这两日多数时候都在骑马,拜这具身娇肉贵的小体格所赐,她现在两条腿从腿根到膝盖都有磨破皮,走起路来擦着衣服痛得那叫一个酸爽,更不要说抖得快散架的屁股蹲儿了!
白贝闻言放下手中的活计点点头,利落的去了外间。
蔚蓝见三个小家伙并排睡得香甜,径直走到粮堆后缓缓褪下中裤,又吩咐簌月拿了盏灯过来,借着灯光一看,原本白晰细嫩的皮肤红肿的红肿,破皮的破皮,看起来真的惨不忍睹。
“小姐,奴婢来帮您。”簌月将灯搁置在一边,眼眶微微泛红,她此刻更加理解蔚蓝之前的作为,看到蔚蓝身上的擦伤,心中不禁一片酸涩,小姐这样的年纪,原本该是在父母庇护下无忧无虑才是。
“没事,我自己来!”蔚蓝呲着牙断然拒绝,她又不是没吃过苦头的软妹子,以往光是每天的常规训练就比现在强度大,如今不过是破点皮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她解下腰间的水囊,对簌月道:“先拿软布给我。”
因心知税银贪墨一案只是姜泽玩心计耍手段的噱头,姜衍又有意在赶到黑河郡之前磨李洪等人的性子,也好路上好好休息,便特意吩咐鸣涧一路缓行。
鸣涧恶趣味的以出门郊游的速度驾车,李洪委婉的上前催促了几次,每次都被姜衍以顺便体察民情搪塞过去,李洪无法,只得与几个相熟的将官骑着高头大马一脸便秘的跟在后面。
天色擦黑的时候,队伍在陈田坝驿站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