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道:“若是不能马上解毒会如何?”
这话一出,郧阳与邹宇几人同时皱眉。
郁圃手上动作不停,就着蔚蓝手上的水囊清洗伤口,又将伤口周围擦干洒上药粉重新包扎,“并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但想完全恢复,却是需要多耗些时日了。”
他说着声音微顿,认真道:“少则十日,多则一月,这还是乐观的估计。”
这还真是两难,郧阳和邹宇几个听了没吭声,目光齐齐看向蔚蓝。于他们而言,蔚蓝向来极有主见,倘若她不愿离开,他们大约说再多也是多余。
蔚蓝当下并未出声,想了想看向邹宇道:“你那边现在可还安全?”隐魂卫在上京城还有据点,既是不宜马上动身,那便在上京城多呆两日也未尝不可。
倘若强撑着身体今日就走,也不过是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包袱,万一遇到危险,完全是拖后腿的份,如此反倒不美。
再说,这件事的后续到底如何,她也好奇。
邹宇自是明白蔚蓝的意思,愣了下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在对待蔚蓝的问题上,他并不好将话说得太满,也免得影响蔚蓝的判断。
“那便先去你那边。”蔚蓝并不迟疑,说完看向鸣雨二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二人摇头,主子让一切听从蔚大小姐的吩咐,他们敢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蔚大小姐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延后行程,若立即就走,身体出个好歹,他们还真不好与主子交代。
“那就这么定了。”伤口已经处理好,蔚蓝说着侧耳倾听远处的动静,发现已经听不到谢诗意的鬼哭狼嚎,曲指吹了个口哨召唤梅朵回来。
郧阳见状看了眼蔚蓝被重新包扎好的伤腿,又望向邹宇三人,微微蹙眉道:“小姐,您现下感觉如何,可还能行走?”若蔚蓝真的无法行走,事情倒还真的有些难办了。
并非他迂腐古板,而是当下时情如此,在场的都是男子,若蔚蓝真的无法行走,那就只能背出去了,可这明显于理不合,但不背也不像话,因为蔚蓝是主子,哪有主子受伤行动不便,属下冷眼旁观的道理?
在场几人,就他跟蔚蓝最为熟悉,倘若真的无法行走,这个担子多半得落到他身上了。郧阳心中暗忖,早知如此,他应该从凌云山庄带回来的人中挑选两名女子一同前来才对。
蔚蓝倒是没想那么多,稍微活动了双腿起身道:“没事,我自己能走。”以往在部队,她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无数,眼下这个只能算是毛毛雨。再者说了,郁圃的伤药极为好用,除了没有内息,她现如今也不过是感觉右腿有些麻痹罢了。
郧阳闻言松了口气,正欲说话,就听郁圃不满道:“你们当我是摆设?怎么就不问问我这个神医的意见?”
话落,见几人同时看过来,他挑了挑眉,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睥睨之色,大有尔等凡人太过愚蠢的意思,“稳妥起见,还是背着走更为周全,这溶洞中本就地势不平,下地行走只会让毒素更加活跃。”
“这样啊。”怪不得自从遇到过蝙蝠群后,她就觉得胸闷气短,想了想看向郧阳,她眼下正是又冷又累,还外加饥肠辘辘,似乎有人背也挺好,“那郧阳你背我吧。”
郧阳有些欲哭无泪,他好怕睿王殿下秋后算账怎么办?别人不清楚姜衍对蔚蓝的紧张程度,他这个贴身暗卫却是心知肚明的。但蔚蓝已经发话,又岂容他推脱?
见郧阳苦巴巴的在蔚蓝跟前蹲下,邹宇几人觉得有些好笑,但却没多说什么,倒是想起蔚蓝方才的口哨声,邹宇顿了顿道:“小姐,可要属下去看看谢诗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