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蔺少有看到自家孙子如此窘迫的样子,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白起峰也是面露喜色,他就这一个嫡子,白若玮今年已经十八,前两年因为姜衍回京,理国公府的态度暂时未明,又已经没落多年,便也就此耽搁下来。
他自然是想及早看到自家儿子娶妻生子的,而杜家与镇国将军府关系密切,虽是寒门出身,门风却是极好,这两年他冷眼看着,杜权与杜威也是方正之人,想必杜家姑娘人品样貌也是不差,没见自家眼光挑剔的儿子都松口了吗,所以这无疑是门好亲!
“但此时shàng mén提亲是否不妥?若谢太后与皇上的算计落空,一时间拿镇国将军府与睿王无法,保不准会拿咱们开刀。”至于为何会拿理国公府开刀,自然是因为那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柿子要挑软的捏,而理国公府恰好势弱。
白汝蔺摆摆手,被臊得面红耳赤的白若玮也顿时收回心神,淡笑道:“父亲,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追随睿王,且迟早要与皇上对上,就应当选个最好的时机,也好表明咱们的态度,而眼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若玮说得不错,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应当谋求最好的结果。”白汝蔺目露赞许,同样一件事,选择不同的时间点,采用不同的方法切入,能够取得的结果是必然不同的,这便是谋求利益的最大化了。
就好比一个乞丐,你在他饥肠辘辘时送个馒头,会比在他饱食之后送桌满汉全席的效果更好。当然,这个比喻似乎有些不大恰当,因为无论是镇国将军府或是睿王,都不缺这个馒头,只能说机遇之于人或事,是成就的关键。
白汝蔺思及此轻咳一声,看向了白起峰,他这儿子虽然承继了他的精明通透,但在大事上,总归是少了那么几分魄力,显得有些瞻前顾后了。
白起峰没察觉到自家老爹的心思,但见白汝蔺已经不再反对,很快就明白过来,遂皱了皱眉,与白若玮道:“那你好好与你母亲说说,朝廷大事你母亲一知半解,她先前就并不赞同这桩婚事,如今时间仓促,只怕会心存芥蒂,别到时候好不容易将人娶回来了,却影响了两家的和睦,反倒不美。”
白若玮也明白这点,郑重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会好好与母亲说说。”事关理国公府的未来,他自然不会允许些许小事,就破坏了大局,再说,想到杜文佩娇憨爽朗的样子,他也是满心甘愿的。
几人谈话结束,不久后,杜府便收到理国公府的拜帖。
此时的杜文佩已经不复之前的担忧,但却有了新的决定。
“娘,您就答应女儿吧。”她拽着张氏的胳膊娇声软语撒娇,一双杏核眼里满是期待,“现如今上京城的情形并不大好,女儿留下也是无用,反倒不如跟着阿蓝,您说呢?”
蔚蓝已经脱险,并打算离京的事情,今日上午,杜文佩就已经收到消息。她原是担心了一夜,将眼睛都哭肿了的。而蔚蓝虽然没在信中明说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出暗道的,但杜文佩料想,这与蔚蓝的一身武艺脱不开关系。
她原就对蔚蓝有一身过硬的身手而艳羡不已,如今上京城中风风云骤变,显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杜文佩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自己留在上京城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父母疼爱自己,想必也不愿意自己留下来冒险,又思及爹娘原先送自己与祖母哥哥离开上京的初衷,这会便也不扭捏了。
张氏闻言拍了拍她的手,皱眉看向杜威道:“老爷,你怎么说?”左右上京城接下来不会安泰,她对此倒是并无什么意见。
但边关战事将起,很明显同样不会太平。且不提与蔚蓝这一同去边关的路上是否会出现意外,蔚池与蔚蓝是否会应允,便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