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是姜泽一厢情愿的想法,当然,这话谢正清不好说的太过直白,于是顿了顿道:“先说秦家,且不提商人逐利,只秦家与姜衍有亲这点,便不是十分值得信任,所以,他与尹卓的合作,万不可太过当真。”
姜泽自是知晓这点,“外祖父说的没错,正因如此,姜衍带着秦家女眷离京之时,我曾布了个局。”说着,便将派暗卫毁秦宁馥几人清白的事情一一说了,这才道:“消息传回,事情是成了的,当时姜衍亲眼目睹,也是他手下侍卫将人救回的。我想着,便是秦家再如何想攀上姜衍,就算姜衍之前有所动摇,事后只怕也会敬而远之。”
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是否贞洁,这头上一点绿的滋味,姜泽比任何人都清楚,且还是帝王绿,是以,姜泽这才会没将骠骑营快要临近塘坝县时,秦羡渊不曾出现放在心上,“之后尹卓掳了秦家女眷,用秦老太君几人威胁姜衍,孰料姜衍与秦羡渊皆是不曾出现。”
姜泽如今收到的消息,不过是尹卓败走后往云雾岭而去。而秦羡渊虽然出现,却是动静极小,基本上只有姜衍和蔚家军中高层知晓。
谢正清闻言略微沉吟,“这事儿你处理得不错,秦老太君几人在尹卓手里,就不怕秦羡渊不露面,倒是不必着急。”他说着看向姜泽道:“你是担心姜衍与秦家不曾反目,还是担心秦羡渊受了尹卓要挟?”
“两者皆有。”姜泽皱了皱眉,“尹卓掳了秦老太君几人,便等于与秦家反目成仇,若是前者,恐秦家与姜衍并蔚家军连成一气,到时候再想对付蔚家军与姜衍就更难了。”
“若是后者……”他眸中划过一道冷光,“尹卓曾承诺过绝不侵犯我启泰除西海郡以外的土地,可他现在不仅侵犯了,还掳了秦老太君几人,这不等于将秦家捏在手心嘛?”
秦家巨富,无论落在姜衍还是尹卓手里,对他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利,绝对不是姜泽想要看到的。
谢正清闻言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一直不曾吭声的谢术昭。
谢术昭心里那点气早就散了,想了想道:“前者,应该没什么可能。”
“此话何解?”
“秦老太君几人从离京起,就一直与姜衍在一起。姜衍是什么人?”谢术昭摇了摇头,“此人不仅武功高强,心思更是深不可测,他既是料到咱们会有所动作,又恰逢尹卓兴兵,身边如何会疏于防范?”
姜泽闻言心下一凛,初时还有些不解,顿了顿不可置信道:“舅舅的意思是,秦老太君几人被掳,有姜衍的手笔?”这在姜泽看来,确实是不可置信的,“姜衍所图非小,如何会冒着有损名声的风险让秦老太君几人被掳?”
想要问鼎高位的人,没人会不想要个好名声,姜衍行事素来谨慎,让人找不到可以指摘之处。在他看来,姜衍能将秦家这块肥肉抛出来,已经是殊为难得,又更何况直接捅上秦家一刀?而秦家与姜衍有亲,这不仅与姜衍平素的行事手段不符,也与他的利益不符。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更倾向于此事是姜衍促成的。”谢术昭拧眉沉思,转而道:“秦家的底细旁人不清楚,皇上还不清楚?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蔚池遇袭之事,谢术昭全程参与,当时他虽不确定秦家在其中到底出了多少力气,但后来蔚家军中出现劣质兵器,刘大海与邓松身死,尹尚将怀疑的目光对准姜泽,事后他却是详查过的,其中有不少秦家手笔。
由此可见,秦家与蔚家军早有嫌隙。也因此,就算秦老太君带着秦宁馥三人一直住在睿王府上,姜泽与谢术昭却一直没动秦家。而他们没动秦家的原因,原就是想看姜衍会如何行事,倘秦家更近一步,姜衍的后院是不是会直接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