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和瞳孔一缩,后背上又渗出冷汗,忙起身赔不是,“大人还请息怒,下官话没说完,若大人听了还觉得下官是信口雌黄,下官任凭发落!”
谢术昭半眯着眼拍了拍手,“说罢,想好了再说,说错半个字,本官现在就捏死你。”
刘天和诚惶诚恐,连声音都和缓了几分,就好似谢术昭是头打瞌睡的猛兽,他声音稍微大点会被一爪子拍死似的,“大人放心,下官绝不敢胡说!”
一面说一面观察谢术昭的神色,见他没发怒,这才道:“事情是这样的,论理说,秦家三房已经除族,大人若要对上秦家本支,原是不必与秦家三房对上的。但本支与秦家三房这两年的关系日趋缓和,生意场上有不少往来。
据下官所知,秦家本支在绩溪郡的产业,秦家三房参股的至少有一半。是以,动秦家本支,必然会触动秦家三房的利益。这毕竟……下官也拿不准,还请大人明示!”
谢术昭闻言心下一沉,“秦羡渊可知情?”秦家三房之所以被除族,闹得最凶的是秦老太君,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秦羡渊。秦羡渔不可能对秦家本支毫无芥蒂,若换成是他,只会想方设法的弄死对方。
可他先头查到的,并不包括这层……事情若是真的,倒是有些难办了。
“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话?”谢术昭拿食指戳了戳案几上的粉末,厉眼扫向刘天和。
刘天和只觉胸口一痛,自己好像已经成了一堆齑粉——他目前还暂时有用,谢术昭自然不会直接杀他,但却能磋磨他,再踢上几脚戳上几下委实寻常!
忙收回视线,一脸正色道:“没证据的事,下官岂敢用来烦扰大人?”说着拍了拍胸脯,面上神色有些为难,“至于秦羡渊,毕竟是秦氏族长,大人以为呢?”
刘天和私以为谢术昭问了句废话,可他不敢不答。
但到底怎么答,却是一门学问。若他将话说的透透的,难免有蔑视谢术昭智商的嫌疑,像现在这样就刚刚好……看,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好下属,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谢术昭本也没指望他,闻言撩了撩眼皮不置可否。
几息后看了眼旁边的沙漏,面无表情道:“先退下吧。”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看样子,姜泽安排的暗卫,是不可能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下手,是蔚家军还是姜衍,亦或是秦羡渊本人?但无论是谁,他这次的任务都不会轻松。
“其它的事情本官自有安排,但秦氏族中,本官不希望再出任何岔子。”说完朝刘天和摆手,满脸嫌弃跟赶苍蝇似的。
“大人?”这忽然转变的画风让刘天和有些反应不及,当下不由满脸诧异,不对啊,暗卫还没回来呢,谢术昭居然这就放过他了,不是应该再逞逞威风恐吓他一番么?
谢术昭闻言面色一寒,“怎么,还想留下来陪本官练手?”也不知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就这副软骨头样,他哪有功夫跟他闲扯!
练手?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天生犯贱!
刘天和神色讪讪,“大人说笑了,下官这就走,这就走!”说完转身就走,起初还能保持镇定,跨出门槛后就跟有狗在追似的,看起来有些踉踉跄跄。
但被冷风一吹,心神却是格外清明。居然就这样放过他了,谢术昭到底想干什么?刘天和心里满是疑惑。
郧阳和杜文涛心中有同样的疑问。
二人悄无声息的从房顶上下来,未免被谢术昭的人盯上,踏着夜色一路往南岭江,直接上了一艘乌蓬船,等船划至江心,这才打开话头。
“咱们之前拿到多少银子,没被人昧下吧?”说话的是杜文涛,他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阳哥,这与咱们之前收到的消息不一样,若秦羡渔早将手伸到秦氏族中,秦家商铺出事,他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