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早就被他收入囊中。”
“他没与谢家沆瀣一气岂不正好?”郧阳摇了摇头,“恰好能说明他还有底线,对谢家旧恨难消。也不是谁都能低下头颅,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的,就算是虚以委蛇也不行。
谢琳和姜泽难道没想过对秦羡渔出手吗?我觉得不大可能,其中很大部分原因应该与谢家有关。这恰好是谢琳和姜泽的弱势,他们能用的人实在太少,若将秦羡渔赶尽杀绝,先不说谢正清是不是拉得下老脸,只谢术昭谢术璋兄弟,应该就不会同意。”
“再有,便是圣元帝了。”郧阳说着面上露出讥讽之色,“这些年谢琳和姜泽丧心病狂的事情可没少做,圣元帝就是帮凶。但在对秦家和罗家的事情上,圣元帝和谢琳理亏,朝臣和百姓们虽然不敢在明面上说,私下里却没少议论。
而圣元帝生平错得罪离谱,吃相最难看的一件事,就是打压定国侯府。倘谢琳和姜泽耐不住对秦羡渔出手,少不得会踩到圣元帝的痛脚。这母子二人所求无非是帝位,在尘埃落定之前,难免会多顾及几分。”
杜文涛一面啃着饼子一面嘟囔道:“也不知道该说秦羡渔运气差还是运气好了。”
旋即咂了咂嘴,“不过,谢家人以谢老贼为首,全都天生一副势利眼,抛开对圣元帝的忌惮这点不提,谢琳和姜泽会不会太高看他们了?就算真出手了,这父子三人为了权势,大概也会只当不知吧。”
“谁知道呢,这次不正好可以看看。”郧阳挑眉,面色有些诡异,“只怕谢术昭正抓紧时间查呢,咱们只需盯紧了谢术昭和秦羡渔的人,坐等消息便是。”
反正他们到绩溪郡的目的也不是单纯为了杀人,如今好戏才刚刚开始,单看狗咬狗的戏码已经够人乐呵一阵,再加上能拿的已经全都到手,杜文涛自然没有意见。
“倒是秦羡渊那边还需要下些功夫。”说着灌了口水皱眉道:“城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凡他进来插翅难飞,我若是他,定然不会在城中落脚,但兵器坊那边一直没消息。”
“不急……”郧阳考虑的比杜文涛更深一层,“秦羡渊现在与真信田冲在一起,你我不是对手。”真信田冲到底什么身手,他算是亲眼见识过的。
郧阳还不知道另外几个倭人已经去了上京,因此并不急着出手,“一步步来吧,别到时候反倒弄巧成拙。”也正好看看秦家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消息还是要立即给蔚蓝传的。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将余下的事情全都安排好,这才开始闭目养神。
谢术昭也的确为难,他倒是并不惧怕与秦羡渔对上,也没什么狠不下心的,可关键是秦羡渔被秦家除族,已经与秦家本支没有任何关系——想不到昔日的一桩坏事,现在反倒成全了秦羡渔。
若秦羡渔真的介入太深,甚至整个秦家都已经被他倒腾到自己手里,那他以什么理由出手?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那就只能暗地里行事。虽暗地里行事也能达成目的,但秦羡渔既然敢这么做,又隐藏得深,滑不溜秋的肯定留了后手,周期一长,他哪来的时间?
别等他费尽心思黄花菜都凉了,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术昭的担忧很快应验,消耗了大半日,他派出去的十几个暗卫一无所获——若非秦羡渔主动放出风声,只怕他再查几日,仍旧找不到线索。
这所谓的风声也不是别的,正是秦羡渊抛出私盐这个诱饵引谢术昭和蔚家军上钩一事。
秦羡渔收到消息时当即便低笑出声,直接吩咐心腹道:“将消息散出去吧。”此时已经是第二日日落时分,秦羡渔一袭苍色直裰,负手立在二楼茶肆的窗边。
金色的夕阳斜斜照进窗棂,直接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金光。楼下便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来去匆匆,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