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先说皇宫,谢琳几乎将殿内的东西全都砸完,好不容易才心气儿顺了些。
桂荣的出现倒是没引起她的反感,但瞧着桂荣的面色却不像好事。尤其听桂荣说姜泽身体不适——即便谢琳在问过桂荣后,得知左右相几人没走,姜泽所谓的身体不适很可能是个借口,谢琳仍旧放心不下来。
亦或者说,这才是她不放心的真正原因。二十几年的母子,姜泽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太了解姜泽的性子了。
小太监最后一次送消息过来,姜泽恰好收到镇国将军府送来的匣子。而姜泽是看完匣子里的东西才将人全都赶出去的……
便是不提匣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是何内容,仅仅是匣子上的鸡毛,就连谢琳都要大受刺激,就更不用说姜泽这个当事人了。
收到消息后,谢琳忍不住便怀疑——在朝臣们已经有了共识,姜泽也愿意跟左右相几人细细商议的前提下,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让他忽然改变主意,不仅将人撵了,还将自己关入密室?
谢琳一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在之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姜泽迟迟没有出来似乎也印证了这点……
她向来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这也是她为何会大发雷霆,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先是发作乔嬷嬷,继而又狠命摔打东西的原因。
眼下姜泽虽然出来了,但等待她的却仍是未知,如此,谢琳收拾妥当后赶往御书房时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等谢琳知道蔚池送上来的到底是什么,姜泽又是因何而发愁,她恨不得连同御书房的东西一起砸个精光,却是因为姜泽苍白的面色眼巴巴的表情暂时给忍住了。
只听姜泽道:“母后,儿子现在应该怎么办?当时有不少朝臣在,消息大约已经传出去了,若儿子现在就改变主意,应当用什么理由?”说着见谢琳面色不好,又握了握拳,愧疚道:“是儿子不好,让母后操心了。”
说完干脆低下头去,面上满是愧色。
谢琳从疯狂与暴戾中回神,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我儿不必着急,且让母后想想。这江山是母后淌着血帮你夺来的,断没有让人平白拿去的道理!”她一字一顿,面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情绪,娇艳瑰丽如牡丹的面容上似乎还晕染着几许红晕,但眸色却着实狰狞。
就连姜泽都觉吃惊,但他并不觉得害怕,谢琳这样的态度恰好说明他还有依仗,说明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谢琳都会站在他这边。
当下踟蹰道:“那母后以为该当如何,左右相几人现在还在隔壁,儿子不想让他们出宫,眼下还没个说法,若贸然让几人出宫,几人恐会透露出去,到时候难免于儿子名声不利。当时蔚池送来的匣子,几人可是都看见了。”
说到这姜泽有些急切。的确,眼下对他来说最为难的也就是这桩了,若几人不曾看到这匣子、亦或没看到那匣子上的鸡毛还好办,可问题是几人全都看到了。
“蔚池也做的出来,他这是料定了儿子不会亲自打开那匣子,单单用一簇鸡毛,就想毁了儿子的名声,儿子现在是进退维谷。此时也不便与几人袒露实情……”
姜泽还在喋喋不休,谢琳打断他道:“泽儿,你是因为那匣子里的东西才不打算与几人吐露实情,还是因为别的?”
谢琳的视线极具穿透性,姜泽在她的逼视下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母后,儿子对镇国将军府的心思一直不曾遮掩,也没想瞒着几人。”说到这抿了抿唇,面色扭曲道:“匣子里的东西,便是让几人看到也无所谓。”
“所以,你无法忍受的是,你会因为看了信改变主意,这让你觉得在几人面前丢了面子?”谢琳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她一面认真打量着姜泽的神色,一面轻轻叩击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