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琢磨着治标之后又能治本的法子,然而冰凝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以为还是因为自己拨了宫分给小阿哥小格格而惹得他直到现在都缓不过来这口气,仍是怒气冲冲,因此他的怀抱再是温暖,冰凝也实在是不敢继续贪恋,于是趁着换气的功夫赶快朝他开了口。
“臣妾都知道错了,您这是要处罚到什么时候呢?天都快要黑了呢。”
冰凝本意是想提醒皇上时间不早了,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有岐义了,任谁都会不由自主地引发遐想,仿佛她在暗示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期盼着什么。当然,冰凝话才一出口就立即发觉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误,恼得她恨不能将自己的舌根咬掉,省得总是时不时地就要犯错。
皇上因为一直在思考治本的法子,因此也是在一心二用,此刻听冰凝这般说话,当即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是啊,天黑了不是更好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省得你总是不专心呢。”
“万岁爷啊,您就不能大人大量再开开恩吗?不要再拿臣妾涮开心了。
”
虽然两个人是在打情骂俏,不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皇上突然就想出了好法子。
“好,好,朕不拿你涮开心了,下面朕要说的话你可是要听好了,这可是圣旨呢。”
“臣妾早就洗耳恭听了!”
“从明天开始,每日从养心殿拨十斤炭火给三个小娃娃……”
“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冰凝一听圣旨居然是这个内容,当即吓得大惊失色。皇上整天日理万机,本来各项用度也和大家一样减半了,若是再从他那里分拨过来一部分,岂不是要害他病倒了,国家大事怎么办?西北平叛怎么办?因此冰凝万万不能同意这个法子。然而冰凝毕竟是女人,胳膊终究是扭不过大腿。
“朕刚刚说了,这是圣旨,难道说圣旨还有收回的吗?成何体统!”
“可是,您可是一国之君呢,哪里受得半点委屈?”
“朕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受不得一点委屈,你一个弱女子就能受得了?那朕成什么人了?猪狗不如吗?”
被皇上这么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冰凝再也不敢有半句反驳,只愣愣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万般委屈地望向他,看得皇上心里一瞬间又软了下来,后悔说了那么重的话。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也别觉得委屈了……”
本来冰凝心情还好,突然间被他责备“委屈”,心里一下子就难过起来,眼睛也跟着一点点地有些湿润了。皇上不过是安慰她,谁承想好心办坏事,就这么一个好心好意的安慰,最后反倒成了招惹她泪水的罪魁祸首,心下当然是很不服气。
“朕有些日子没过来了,怎么今天突然发现你娇气了许多?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回万岁爷,臣妾不是娇气,而是自从您今天一进门,一言不和就朝臣妾凶巴巴的,两多说两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不管不顾地甩到臣妾的头上,臣妾也是有脸有皮之人,哪里受得住您这般……”
“瞧瞧,瞧瞧,朕就一句话,竟然招惹出来你这么多怨言!要这么说,朕还委屈呢,朕都没说你什么,你就跟朕动不动摞脸子……”
“您还没有说什么?那些话您都能一笔勾销算作是没说什么?臣妾还有没有活路了?”
“噢?朕才知道,你竟是被朕还委屈?那你先捡几件重要的说说看。”
“就比如您刚刚说的‘这屋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冰凝不说还好,现在这么一说立即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