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就是造成这番异样的罪魁祸首。
“怎么了?怎的都咬破了皮?”
对于皇上只将关注的目光放在她的嘴唇上而不是受伤最严重的手上,冰凝只得是表示了万般的无奈。
“回万岁爷,臣妾的手”
至此皇上才想起来冰凝的手还伤着,被他这么用力地握着,这才想起来,他一直在追问她手是怎么伤的,结果还没等问出来原由,俩人竟是跑题跑得这么远,跑到了他的身后事上面。不管将来怎么样,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于是他赶快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才开口又问她。
“到底这手怎么弄的?”
“喏,您看看这里。”
冰凝一边说一边向后面扭过身去,而顺着冰凝的目光,皇上向她身后一看,立即看到了满地的一片狼藉。
“这是?”
“还不是福惠?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哪里都敢去,什么都敢拿,哪一个也管不了这个小祖宗,这不,一眼没有看住,一个小巴掌下去,好端端漂亮亮的这么大个的一个花瓶瞬间就应声落了地,这可是您赏给臣妾的”
“诶,不就是一个花瓶吗?下回朕再给你补上一个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您赏赐的物件在臣妾看来就是稀罕之物呢,这么说没就没了,您再补上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冰凝说的不错,这个花瓶可不是普通的一个花瓶,而是那年的冬日里,当他们俩人还只是无事一身轻的王爷和侧妃,眼见着天降鹅毛大雪,冰凝一时兴起,吵着那天朝中无事早早归来的王爷要去踏雪寻梅。在此之前,她还从不曾与他做过这种事情,因为他整日忙于公务,鲜有青天白日的大好时光能够在府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即便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天公却又是不作美,没有这天降的鹅毛大雪在一旁助他们雅兴。对于踏雪寻梅,冰凝一直都还只是停留在书本上的概念,知道古代的文人雅士很是热衷于此项活动,奈何她一个女流之辈,没嫁人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了人之后又是与夫君的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竟是一次都没有做过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今天实在是太好了!天公作美特意成全,夫君在旁真心相伴,再也没有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了!
冰凝想到就要做到,而那个时候两人正是感情极好之时,皇上也是乐得将她宠上天,不过就是一个踏雪寻梅而已,有何不可?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虽然摘不下真的月亮,只要是她开了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给她捞一个水中的月亮或是变着法儿地给她画一个纸上的月亮来安抚她。
踏雪寻梅自是要去雪景最美的地方,而京城除了西山之外,哪里的雪景都入不了皇上的眼。于是美人一声令下,皇上即刻领命而去,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两个人就坐在了去往西山的马车上了。
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此时冰凝手捧大把大把的梅花,既有红艳艳的红梅也有黄澄澄的腊梅,却是哪一样都没有她那冻得红彤彤的小脸好看,真是人比花娇,皇上看得不由得心都醉了,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弯了又弯。
回了府里之后,他没有随冰凝一同回怡然居,而是径自回了朗吟阁,对此冰凝没有多想,毕竟他已经陪了她大半天的时间,她应该知足了。结果谁承想她才刚刚更衣完毕,热茶还没有喝上一口,就迎来了连更衣都没有来及的他,手中拿的就是今日被福惠阿哥打得粉碎的这只花瓶。原来他是给她挑花瓶去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花儿再好也要只好瓶子来衬才是。”
“爷呀,这瓶子好美呀,只有这么素静的汝窑瓷瓶才衬得上如此美艳得有些过了头的红梅和腊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