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之人都觉得难以启齿,甚难为情,更不要说冰凝了,定是会羞愤交加、难以接受,结果不但不能令两个人的关系得到效改善,而且还会适得其反,越弄越糟。
既然想多留冰凝呆一会儿,既然不想把局面搞得难堪和尴尬,皇上想来想去只能是没话找话了。
“那个,你后来离府之前在房间呆了些功夫,是在找什么呢?找到没有?”
皇上这个问话对冰凝而言简直就是晴空霹雳!她已经做得格外谨慎了,和月影在房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用眼神交流情况,年夫人进屋后更是为她着想,害怕丫头们办事不牢,宁可自己亲自帮助冰凝收拾都不愿有一丝半毫的情况泄露出去,怎么她才刚刚回到宫里,皇上就知道她在年府的闺房里翻找东西呢?
到了这个时候,冰凝没有丝毫疑问,这些定是皇上派了眼线耳目在一旁监视的结果。虽然她早就料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否则在凉亭与父兄见面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小心谨慎到屏通了所有的奴才和家仆,可是自己猜想并防备是一回事,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被监控、被窥视又是另一回事。这个认知令冰凝心中格外地难过。
另外因为时间太紧,直到现在冰凝还没有思考出来府里发现的那个通行牌是谁故意陷害她的,现在皇上亲口问到这个问题,冰凝在心里不得不绕了很多个心思。既然皇上这么问了,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皇上已经知道了事情前前后后全部的情况,只等着她主动承认招供,看她的表现了;要么就是皇上只是得到些珠丝马迹,闻听了些传言,现在只是急切地想要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真相和消息。然而这两种情况都是极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紧迫的情形下,冰凝再是聪慧过人也无法立即判断出正确的情形,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是她想要怎么办的时候,而是要尽一切努力打消皇上的疑心和顾虑,确保自身安全的问题,年二公子已经惹得皇上要痛下杀手的程度,她若是再有半点差池年家怕是要遭灭顶之灾。既然没有任何选择,那么也就只有和盘托出、实话实说,否则一个谎言之后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场,而且还不能够确定是否能够圆得了场,另外只有说了实话,她就算是被皇上猜忌和怀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求得一个心安。想到这里,冰凝再也没有半点迟疑,直接主动和盘托出。
“回万岁爷,臣妾临回宫之前,甚是怀念出嫁前的情形,于是就想在闺房里好好回味留恋一下,可是在随意的翻看之间,突然看到一个不属于臣妾儿时之物,心中甚为惶恐,担心是被旁人故意放在房里,以期陷害臣妾之物,于是又在房里翻找了一遍,但是没有再发现新的物件,适逢回宫时间已到,臣妾就没有再过多耽搁,回了宫来。”
冰凝一番话说得皇上当即也是心惊肉跳,不要说冰凝,就是皇上也是立即想起了五年前的牡丹台风波,想到了冰凝遭人陷害,而他险些中了对手圈套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此时听冰凝提起,心中格外地担忧,虽然后面说到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但也是心惊肉跳不已,于是赶快问道:“那个通行牌在哪里?认得是哪个府上的吗?”
“回万岁爷,臣妾担心被别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因而决定带回宫里,只是臣妾翻来覆去看了几个遍,仍是认不得这是哪个府上的通行牌。”
“噢?那赶快,赶快拿来让朕看一看!”
月影正在偏殿候命,于是被冰凝叫了进来,吩咐她回翊坤宫从冰凝放在桌上的小匣里取一个深黑色圆形木牌回来面圣。不多时,月影就再度回了养心殿,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取回的通行牌。然后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形发生了,刚刚还对冰凝和颜悦色的皇上在看到月影双手呈上的这个通行牌之后脸色突然间大变,神情中既有震惊也是愤怒,还有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