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阿哥流连风月场所既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相反还是天经地义,但是三阿哥的运气却是非常不好,这辈子遇上他的皇阿玛是个清规戒律之人,偏偏最是厌恶这种龌龊事,今天又是撞上他急于找三阿哥回话的当口,自然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因此当他见到三阿哥行色匆匆、神情尴尬地前来回话的时候,当场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你从什么地方过来回话的?”
三阿哥这一路都在思考对策,想来想去,虽然自己才刚刚到了芙蓉楼,连点儿荤腥儿都没有沾上呢,就被皇上抓了一个现行,实在是太过冤枉也太过委屈,但他还是非常了解皇上的脾气禀性,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现在皇上不清楚他的行踪,可若是他说了假话有朝一日被皇上知道了,那他可不是被扒一层皮就能过得了关的。
由于早早就想清楚了利害关系,因此当皇上厉声问他从哪里来的时候,三阿哥一个磕巴都没有打,立即就回了话。
“回皇阿玛,儿臣是从芙蓉楼过来的。”
“芙蓉楼?哈哈哈!朕可真是孤陋寡闻呢,只知道有得月楼、望海楼、揽胜楼,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芙蓉楼。噢,也不能这么说,倒是有一个芙蓉楼,就是大诗人王昌龄送辛渐的那个地方,可朕明明记得那是在江苏镇江,什么时候芙蓉楼搬到京城来了?”
听说皇上表面上,实际上极尽嘲讽挪揄之能事的发话,三阿哥的冷汗都淌了下来,他当然知道皇上越是平静越是意味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等待他的指不定是什么样的惊滔骇浪,相反若是朝他大发雷霆一番反倒是能让他心里稍稍踏实一下。不过,因为来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因此虽然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罚他,但至少他还是要努力为自己先争取一番。
这一回也幸亏是有那个献计幕僚陪在三阿哥的身边,因此回宫的这一路上也是绞尽了脑汁为他出谋划策。因为他们早已经暗地里得知了皇上正在给年大将军布下,因此这一回被皇上将他在风月之地抓个正着之事也正好有了一个说辞,而事实他们也确实是在难为年二公子。然而因为这个绝密消息是三阿哥留在养心殿的眼线报上来的,他当然不能在皇上面前露出自己已经提前知道消息,正在配合他的皇阿哥故意刁难年二公子,但是他可以借力用力,至少让皇上将注意力从芙蓉楼移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由于准备充分,面对皇上的大发雷霆,三阿哥可谓是应对自如,没有乱了半点方寸,不过表面文章他还是需要做一做的,神色、语气都应该是惊恐不安的模样才对。
“回,回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知错了,只是还请皇阿玛听一听儿臣的解释,也不枉孩子平白蒙受不白这冤。”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朕冤枉了你?”
“不是,不是,皇阿玛,儿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可是儿臣还是需要跟您说明白一下。昨天年大将军进京,特意约了儿臣在得月楼一聚,儿臣谨记您的教诲,从来不敢擅自与朝廷命官、封疆大臣们往来过密,因此儿臣断然回绝了他。可是他在儿臣回绝之后仍是不死心,又差人给儿臣送来口信,说他已经去了得月楼恭候,逼儿臣就范。儿臣左思右想一番,觉得既然躲也躲不开,索性不如当面说个清楚也好,于是只得是跑了一趟。因为儿臣本意不想赴约,所以特意晚了一个多时辰,以为年大将军能够知难而退,不承想,待儿臣过了一个半时辰才到得月的时候,年大将军居然还在得月楼等着儿臣赴约。既然躲不掉,儿臣只好当面锣对面鼓跟年大将军说个清楚,不想见儿臣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之后,年大将军当即是恼羞成怒,不顾儿臣皇子身份,当即破口大骂,说什么儿臣回了京城就立即翻脸不认人,不把他年大将军放在眼里,耍皇子阿哥的威风,然后还说,就算是儿臣回了京城,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