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苏培盛前面小心带路,月影后面亦步亦趋,两人进了屋里来,只见皇上端坐在太师椅之上,张太医也早就不见了踪影,苏培盛见状又是顿觉一惊。按理说高无庸不会欺骗于他,因为高公公既不是那种玩手段的人,也没有必要与他苏培盛玩手段,可是刚刚那个奴才明明说的是张太医在给皇上请平安脉,怎么进了屋来,皇上端坐正中呢?结果就在苏培盛狐疑之间,皇上倒是先开口发话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上先开口发话对奴才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苏培盛当即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答道:“回万岁爷,菩萨保佑,贵妃娘娘体康安健,现在刘太医正伺候在身边,应是无恙。”
听了苏培盛的回答,皇上的脸色果然是有了比较大的好转,不过既然月影过来了,他自然是要亲自询问一番的。
“月影,你说说,你家主子怎么深更半夜的落水了呢?”
月影自从听说要来向皇上禀报就一直都是心虚不已,刚刚连苏培盛都被皇上吓得当即腿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屋子当中,她哪里还可能独善其身?也是当即就随着苏总管一起跪了下来,此刻听了皇上的问话,再是胆战心惊也得将这出戏演下去,于是就将刚刚回复苏培盛的那一套话,又原封不动地回给了皇上。皇上听了她的回话后,半晌都没有再出声。
面对屋子中连掉根针都能够听得到的情形,月影的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难不成万岁爷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设下的这套鬼把戏?皇上打算借这个机会给小姐订下谋逆行刺的罪名?越想她越是害怕,既想要偷偷看看皇上的神色,又实在是不敢抬起头来,随着玉漏不停地沙沙作响,仿佛是战鼓敲在她的心头,那道原本就极为脆弱的心理防线几乎马上就要被皇上给攻破了!结果恰在这个时候,皇上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突然间发话了。
“朕问你,你家主子这是第几次游湖?”
完了,完了!皇上的这一句问话令月影登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这是第几次?当然是第二次,可是,她要回答第几次才能保得她家小姐性命无忧呢?若是说第一次应该更好一些吧?若是说第二次,岂不是更要落下把柄,被皇上认定是她家小姐蓄谋已久呢?
此时此刻,月影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呆头呆脑,若是早早地与冰凝订下攻守同盟也好呀,有冰凝的神机妙算告诉她回答是第几次才能够保得她家小姐性命无忧该有多好!可惜,一则冰凝还在昏迷之中,二则她又在皇上的眼跟前,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冰凝啊!
见月影久久都没有回复他的问题,皇上有些气恼了:“这个问题还用想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难不成你还在想着用什么招数来欺骗于朕吗?”
皇上从来都是不怒自威之人,这个时刻更是连一个眼神都能够给月影施加一股强大的威力,吓得她将刚刚的那些算计全都一下子忘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实话实说,要不然她家小姐的结局会更加悲惨。
“回,回万岁爷,今儿个已经是第,第二回了。”
“第二回?那第一回是什么时候?”
“回万岁爷,第一回是昨儿个。”
月影战战兢兢地回复之后,又是半晌都没有得到皇上的半点回音。等待是令人忐忑不安的事情,偏偏她现在是要等待皇上的裁决,玉漏的沙沙声简直是能要了她的命,直想急急地冲皇上说一句:有什么责罚都让奴婢来承受吧,您只要高抬贵手,放过贵妃娘娘就行,就是要了奴婢的小命都可以!
皇上自然是听不到月影的心声,他有他的考虑和思量,又是过了简直是要人命的半晌功夫之后,他这才开了口,然而开口的皇上比不开口的皇上还